而后的多年，宋离这位神明的温柔还刻在他的心底。可多年之后，此时此刻，闵玉终于明白，有些事是自己想当然了。

    随着宋离一字一字落，螭吻的瞳也在一寸一寸地缩。

    他是没记起宋离，却并非这张脸没什么特别的。他怎么会不知宋离，那五位神明中传说最少也最低调的一位，所有人只知班苍掌新生，浮月掌治愈，韩天掌星辰推演，山瑶掌七六，而诞生最晚年纪最轻的那位，号称战神，却也称杀神。

    “接来的两天，你和神鹿幼崽玩得很开心，你说很谢神鹿幼崽救了你的命，以后要是她有什么事你就算万死不辞也要替她完成。原来千年之后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

    “但你终究还是没死，因为她将自己的宝贝拿来给了你，那串挂在她鹿角上的铃铛还记得吗？属于神明浮月的贴之，因为常年与浮月相伴，染上了浮月的些许神力，这个铃铛治好了你的伤。”

    宋离却没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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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班苍和浮月恰恰相反，他手里握着无数妖兽恶鬼命。

    螭吻此刻的抖得不像话。

    自知生已无望的螭吻终于放弃了逃离的奢求，他再一次直视走到他面前的青年，咙嗬嗬响动时候微弱的声音艰难传了来：“……你到底是谁？”

    他在老树妖的中知了五位神明的故事。

    当年送走了神鹿幼崽，螭吻慢吞吞地回到郦湖边时，成几百年的老树妖便晃动着满树的枝叶对他慨：“小你的运气可真好，竟然见到了那位……”

    “你——”

    地室的灯光微弱闪烁着，印他趴在楼梯上的半张脸。

    明霜走路踉踉跄跄差摔倒时，那位神明还悄悄地扶了她一把。

    他在宋离的睛里看到了自己如同烂的可怜模样。

    他垂眸，双冷漠地注视着他：“不记得了吗？我却记得很清楚，三千年你在郦湖边遇到了一隻独自行的神鹿幼崽，那幼崽看你躺在地上，肚上破了个大吓得泪汪汪。她问你是不是要死了，你说是。”

    烈的日光忽然被倏然落的大门给彻底遮挡。

    然后一脸天真的对老树妖：“可是他看上去一也不像杀神啊，你看他，他对明霜好温柔。”

    他抓在地板上的手骤然收，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第三天神鹿幼崽跟你说要离开了，你打算送她一程。而我，在发现她走错了路之后现，你看到我了，不是吗？ ”宋离俯，上微冷的气息钻螭吻的鼻翼，“看来我这张脸还是不够特别，让你再次看见我也没能记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