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可能是玄明恭华。

    他在哪？

    檀弓呢？

    “檀弓……”卫璇自语。“茉茉姑娘，你方才可见有人与我同行……”

    林茉茉这才想起：“啊，公，我，我怎么把这事忘了说。刚才是有个来敲门，把公扶了来的。”

    “那呢？”林茉茉叫自己公，能被小乡里的人称为的，除了气质脱俗得过于明显的檀弓，还会有哪个？

    林茉茉说：“转走了。”

    卫璇不知是不是重伤在，颇有凡愁，莫名多愁善起来，肩背上那早已结痂脱落的刑伤，此时都一齐细细密密地疼了起来。

    林茉茉若说“走了”便罢，若再加上这“转”二字，六个字一起，那画面就不可抑製地了来。卫璇颓然而坐，一闭目便是王贞眉心的那张忘令。

    不行。

    卫璇将汤碗捧到林茉茉手中，笑：“茉茉姑娘，你手可真巧。可否劳烦你，再为在熬製一碗这汤药，在还是冷得慌。”

    林茉茉呆在原地，半是为了她不知这贵气人的公竟会言如此，半是方才卫璇碰到了她的小指。

    于是接来的半个时辰里，林茉茉坐在伙房煽火熬药，不知是小指些，还是脸上些。

    卫璇跃窗而逃，甫一落地，便如同砸了一床棉絮中。

    原来是这积雪已堆得有半人。夜昏晦，大雪泼天，才走了几步路，嵌珠镶金的靴、雀羽刺文的里都满了雪，不一会，袜也被雪濡透了。

    寒意贴着肌肤，黏黏腻腻，就如同他心那个如初柳絮般，一经扑面便轻盈绵密的可怕念，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