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

悬笔不动，一个没留神，一滴好大的墨就滴在纸上，孩童一惊，正张时，一旁风起，纸上忽现一行字：“何术？”

    如此反覆又过半个时辰，卫璇见这孩骨骼，眉开，已有小大人的样，心里莫名有些欣之。只是他发垂面，未曾梳洗，瘦骨嶙峋，目削颊，但见其眉夭矫不群，天生聪俊。

    直到一日，无须又来，可他手一挥，面之，俨然是另一副面孔，角布满火云纹。

    那孩跪在地上，也不哭，隻将撕碎的纸片捡了回来，努力重新拚起来，但忙活了半日，发现不可能了，这才双泪真，过了一会，又在每一张碎纸上写满“君”，不想无须去又复来，这回将这他藏起的所有经书全都烧得一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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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璇心中计算约隻过了一刻，而这孩上已无完好，目惊心。虽遭如此非人待遇，他也从未在人前掉过一滴泪，从来只是对墙默写“君”而泣。

    无须愈发凶狠，直将那本《太微仙君功过格》撕得粉碎，扬在空中，冷笑而去：“哼，你好好反思吧，比我更讨厌你的人多哩去了！君在西冥住了呢，别想着他来救你！”

    卫璇惊不能言，再看时候，那孩已被打得满地，纵使如此狼狈，也决计不跪求饶。

    “君凭什么对你这么好！收你当徒弟赐你名字，让你住在三十五重天，让你和本君平起平坐？你是什么东西啊！”无须踹了他好几脚，“东荒捡的三的小杂，还想越过本君去？我不许你再见君啊！”

    整间牢房，除却这孩喏喏的声音，再无其他。卫璇心凄切，却实无办法相助。

    炎！

    无须隻来过那一次，可是还有大小神仙往来不绝，次次必要折磨这孩一番，卫璇听他们对话，十中有九都是雷的人。

    无须？

    卫璇正怪时，牢锁却晃动了起来。只见一朵红莲飘，金光洒，那朵红莲竟化为人形，只见他量纤弱，面如粉荷垂，远看恰似十二三女娥，近看却是男儿郎。一化人形，一语不发，虽如此丽，可他一手就是一火鞭！

    孩童大惊，好一会，才用小手颤巍巍地写：“君？”

    炎与少年说了几句话，少年先是惊愕，又是抗拒。直至炎走了，是夜，只见少年掏蒲团一迭玉简，开始默然抄录，卫璇在旁边轻轻落座，只见正写……

    但见他们每次装束都很不同，卫璇便知，这时空之轴已转得快了许多，所见之事并非在一日之中。他不过困于囹圄一时片刻，却不知这孩在此多少年苦寒难受，如是竟也一齐为他魂劳梦断，忽忽怅然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