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檀弓为救王贞于酆都狻猊之手，曾告诉卫璇：“酆都之，须以伤其目。”酆都之外，此等秘辛，只有三十五重天上几个寥寥大帝们才知晓。这个凡人又是从何得知？不仅如此，自己随的拘魂索，冰魄针竟然对他毫无作用…

    卫玠慢慢俯去，那神像是在关切一个没有糖吃的小孩，笑说：“你现在是想要这个画呢，还是想要你的左珠呢？”

    卫玠看着他痛发的模样，更加刺激他说：“我呢，好多年没有试过剜人珠来了。你说说是蒸着好吃呢，还是烤着好吃呢？”

    苍溟咬牙：“我若给你，你要待它怎样？”

    “待它怎样？自然是悬于堂，瞻仰大仙人风采。总比你动辄烧了好上许多。放心，我不会告诉旁人是从你这里取的。咱们呢，就当没有见过。”他像是普通朋友般与对方浅谈笑着，和适才手极重的判若二人。

    卫玠开启一个画盒，示意苍溟将画放去，笑盈盈地看着他。

    苍溟有如冷浇背，浑觉得寒战战的，但是看着前的盒，忽觉得十分古怪。

    ——这一切好生矛盾。

    一定有何矛盾之，自己不曾留意。

    苍溟思及他方才和王思捷的对话，这卫玠一步一营计谋算，假他人之手凶杀胞弟，应当是心狠万分老辣之人。加之他言语间对上界秘辛颇为了解，手又极快极稳，脆果敢直取要害，这般实战的经验断断不是几十年可以练就的。自己半盲，和他殊死一搏全无胜算。就是如此这般，卫玠竟然坐在这里和他有商有量地话家里短。这般智明凶狠之人，不是更该懂夜梦多的理么？若说他是奉行君之为的，就是天之大稽了。

    眶的疼痛钻骨髓，可苍溟还是挤一个笑说：“好啊。我手提不动了，你自己拿吧。”

    说着展开双臂，画轴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膝盖上，任卫玠采撷。

    卫玠的笑意僵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