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弓却说：“前路亦有烟。”原来本没有生他的气，只是让他远离危险罢了。

    宝相悻悻然地回到车里，却听蹄达达声近在左侧。掀开车帷，果然见到卫玠辔缓行，落在众人远远之后。

    卫玠目视前方，没有看宝相，可是开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他胆战心惊：“哦？让我看看你是哪隻手碰了他。想来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

    宝相大惊，但还是咬着牙说：“你不要忘了是谁把你从血湖放来的！”

    卫玠扭，这回倒是正视他了，可是底凉凉的笑意更让人胆寒：“所以呢？你现在要回去告禀北帝？还来得及，快去，我在原地恭候他来，就不送你了。”

    他鼓励似得拍了拍宝相的肩膀，策鞭笑而去。那一掌之力在四肢百骸中漫延开来，宝相周关节之声如爆炒豆般密集，三个呼的功夫，半边都被卫玠卸了，整个人砰然倒。肋骨碎成一截一截，走路都能觉异在腹腔晃动。可是偏偏一伤痕都没有留，滕玄问起，宝相隻说方才在林中了毒气。

    众人行至天微微明时，终于行到了堕女王的殿之前。他们易容致，上的文书一件不少，本来可以轻而易举通过城关。可是却忽见洋洋洒洒的军乘黑云撒落，竟然是那位堕女王跟前的红人——小将军城夜训检视了。

    小将军凌空飞起，袖中自动伸一条红绸，向前一抛，用力一收，轻而易举就割落了几个消极怠工的兵首级。滕玄见多识广，可是从未见过能将兵使得如此神化的，瞬不瞬地盯着小将军的手，目中满是戒惧之。

    红绸到了小将军的手上，不仅变活了，还像了自己的睛。分明像是一条女的腰带，可是他使来如此刚猛勇武，招式简洁地舞了几，竟显大劈大砍的气势来，哪有半分柔之气？

    白鹿儿没见过许多法门，目力也十分窄小，凭着直觉说：“好厉害的鞭法！”

    鞭法？

    众人同时回眸，却见檀弓已然跃空，剑将红绸挑落在地，双眉蹙疑：“无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