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弓一隻手抚上卫玠的肩膀。卫玠还以为他转了，颇为诧异，倒也是乖，凑近了些许，有几分受若惊的意味在。可是一秒，迎接他的并不是柔温的，却是冷意森森的一柄匕首，直接将他的脖颈从左向右穿！

    卫玠浑脱力，抱着檀弓的手逐渐松落，向后一仰，刹那之间血遍河，骨消化，一串极为可怖的笑声之后，他说：“好痛啊！我的好师父！好痛啊……你当年也是这样…我为了你，甚至想过向北斗魁投诚。我对你满心信任，从不生疑，自以为天上地你是唯一知我我之人，你却就是这样，用这柄匕首我的心！”

    “你对旁人何等慈悲，却为何从不怜惜我？你难就从不好奇，我为何会知你与降生旧事么？我同他，是一样的……！”

    檀弓目是冰霜摧折，居临：“尔妄而尊大，自恃凶暴。屠尽天河三千神祇，杀灭六万生灵。使人乖和，慈尽灭。如此作遍灾殃，遗累三界，有何可以怜？”

    檀弓浑浴血，走密林之时，已是天微明了。他负重伤，灵微弱，终于听见耳边有十分柔弱的呼唤之声，疾步至前，看到扶摇异，满地烂。那么小的一个躯，竟然已被削成了光溜的人，何须再去看有没有气息。

    另外看见一个瘦瘦的影跪在旁边，一抬，竟然是从前在清明河童天遇见的农家女——林茉茉。

    林茉茉捧着扶摇的遗书，满面泪痕，对檀弓一叩再拜：“，求你活卫公的命！”

    难尽伤心画不成 无济所悲骨髓

    “心…伏矢魄。”

    这是一篇血书，扶摇最后一个魂字的勾还没写完，应该便气尽而亡了。

    林茉茉拜不起，啜泪：“，扶摇说她那日不是叛主，而是带着卫公的伏矢魄离开了，为的就是图后计啊……”

    卫璇的亡灵消失在血湖地狱中，魂魄失散，天地无踪，所以无法復活。如果有一缕残魂存在人世，便有一线希望了。

    和卫玠在中荒唐了那许久，檀弓脖颈上是鲜的红，遍布牙印和吻痕，满嘴铁锈气味，讲话来，连都是麻木的，嗓音沙哑：“伏矢魄在安？”

    林茉茉还在哀哀痛哭，犹豫了一会：“扶摇把它…藏在心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