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若蒙不弃，也收我当一日半日的学生。”卫璇施然落座，将一撮冰丝弦拿了来，隐隐泛寒玉之光，“此乃学费，使得不使得？”

    卫璇忽觉肩膀上有人拍了一拍，扭一看，正是那太史家七公太史衍，容貌俊秀，说来的话可不那么讨喜：“哟呵！都驸爷啦！好大的福气！”

    太史衍兴得很，仿佛死了小妈的是卫璇，不是他一般，一拧无须的小脸：“孩都有了！”无须一掀，太史衍差跌个倒仰。

    “在这对弹琴了一整日，真是苦死先生也。换了是我，不气也要闷死。” 未时，卫璇来了。

    八妹叫太史琬，小名季瑶。先前还以为哥哥找了一个可厌的老，没想到是位清俊。于是无限喜，一派天真憨：“仙人，你一定是哪里来的仙人…”拉着檀弓询海外异事，于那七弦上本无心，又哪里坐得住。檀弓教了一上午的光景，毫无益。

    檀弓称善，循规蹈矩从教学：“琴有外五形，六律五音，、、勾、剔。”

    卫璇笑曰自己愚钝，檀弓却说：“凡观千剑而后识，凡千曲后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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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卫璇乌云沉沉压满面，太史衍忙赔笑：“我错了！是他们都这么叫你！其实也就还有一个月，不就成婚了么？你提前适应适应也好。镇日这样阎王爷似得。”

    檀弓演示过后，示意卫璇上手一试，听后摇曰：“散音求宽宏，泛音求清越，实音求古洁。”

    谁知次日这金风玉一相逢，师徒都觉与料想相差甚远。

    言罢，他伸手去摸卫璇那张琴，将琴轸调好，确认没有抗指、打板等问题后，亲试了两，与卫璇所发之声殊然迥异。

    季瑶吐拉脸，将卫璇腰一串宝玦青珊瑚摸走玩了，就不知上哪疯了。

    太史衍自觉况不对，连忙闭嘴，说天已晚，赫连府离这也忒远了，死赖脸留卫璇一宿。世家公见多识广，光自然毒辣，见到檀弓，顿觉世外人，敬上加敬，不敢有半丝半毫慢待，即刻安排住上房。听卫璇偶说了一句，自觉遇如此奇才异能之士，则不惜倾心披胆，以相结纳。只是人大多不金玉之，忙苦思借，说府中有八妹一十五岁，苦慕于琴而不其法，痴膏肓，垂垂病矣，求人收其为徒，则如同再造之德。

    他左手弦取音，右手弹弦音，发了两个清澈明亮的泛音，说：“左以‘令弦’，右以‘弹如断弦’。其中有八十一大调，五十一小调，三十六等音。”

    “左手龙睛，右手凤目，、商、角、征、羽。又有八法，乃抹、挑、勾、剔、撇、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