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璇笑说：“那倒不见得，到时候糊了名字便是了。保证是公明透通，赢要赢得公平公正，输也要输得心服服。断断不会明着偏袒，折了远而来的四方使节。”

    众人皆觉十分合理。那御史本来胆就小，只是职责所在，不得擅离，一听说不用殴辱斯文了，激动得老泪纵横起来。众人也都差不多的心，一时间执手相看泪。云英公主不敢再惹卫璇生气，也隻得愤愤作罢了。

    云英公主忙心虚了，卫璇俊雅才调何胜朝中翰林百倍？但为了退这桩婚事，绝对是不惜才名，写得狗不通。

是耄耋之年的老人家，心又十分慈，闻之大惊。天师亦知周帝乃孝，若是年事已的太皇太后受了惊，必然要十分罪责，忙说：“贫卜算天时，今日实在不宜再见血光之祸。不若这一回以和局收场，再看后的罢！”

    御史兴地语无次：“文试，一场文试！”

    云英公主一瞪：“历来是这样，便要这样么？我不，你们找别的法来！赫连哥哥，你去帮天师写文章吧！”

    这两个字一冒来，天师倒不喜了，檀弓状似十分蕴藉文雅，一看就是辞赋皆通，一时半会愁为之结，云英公主大声提醒：“一个瞎你怕什么！”

    御史傻了：“可是历来都是这样的呀！”

    看檀弓提笔濡墨，无不自若。天师冒冷汗，连忙喊停：“等一会！”

    这本来是西域一方之事，可是卫璇这话一说，倒像外客皆是一家了。想起中原素视他们为蛮夷，自然不愿公主嫁，这话惹得东西南北立刻自动与西域一条战线，同仇敌忾起来，纷纷向臣施压。

    太皇太后和季瑶本来就是在说己话，正好说了这儿罢了。

    不知当年一甲士的卫璇，何发如此之问？御史惑然，仍然规规矩矩回答：“自然是翰林院的五位监丞了。”

    寂静气氛中，听见太皇太后慈问：“小季瑶儿，书背得怎么样啦？”

    众人一时默然。

    卫璇立刻接了：“好！”

    卫璇笑说：“哦？文试，怎么试？几个人阅卷呢？”

    北境使臣直鲁，便问：“那说到底，都是你们家里人来判，若打算这样徇私，那还不如直接说天师胜了，省得浪费笔墨！”

    “季瑶背到了女诫。其中说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季瑶摇晃脑说，眨眨，“云英，你晓得什么叫作妇德么？”

    天师恍然大悟：一个瞎而已！他都不一定认得了字！

    云英公主说：“各人喜的文章风格不一，这如何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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