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正哀哀地垂着。赫连昊安说：“你也是倒霉，你以后会不会鬼附啊？我回去问问二哥，怎么除这个晦气！”

    他与王贞相识不过两面之缘，虽然有些悲叹他少年早夭，却也不至于为他到伤心地步。可是季瑶到底小女孩，柔多思，听此话怒说：“什么鬼附，什么晦气，飞天小哥哥救了先生，自己却连个祭奠悼挂的人都没有，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狼心狗肺！坏东西，我不要理你！”哭抹着泪跑了。

    季瑶涕涕了檀弓营帐，因见他醒了，大喜过望：“先生！”

    她心里悲伤，便投在檀弓塌边哭泣。檀弓问她底事，季瑶以为他和王贞熟稔，故人离奇死亡，必然惊伤，便不知如何开这个难，捂了半日，才压了说：“赫连昊好不是个东西！”

    赫连昊掀帘而来，看见季瑶哭成个小泪人，心里也揪成了一团。除却惹她伤心的愧疚之外，还有些不忿。他与季瑶都不过十三四岁的光景，两家酒席上没少戏说二人未来指婚。从前自己久在军中，心思糙，没往那想是一方面，心思幼小也想不明白。可是今日见她对那飞天小颇为属意，着实好不是滋味。

    呆在门半日没走，季瑶却将帘帐一弹，不轻不重地夹了一他的耳门：“你是什么呆？门不冷么？”

    赫连昊“啊？”了一声，季瑶将手一扬，又不是推，又不是拉，说：“冻死了你，冻死了你才最好呢！”

    赫连昊来问好先生，他与檀弓并未谋过面，但见他是个盲人，又不说话，便以为也是个天聋地哑的角，隻当他是透明人。纠结了一会，就这样直言说：”季瑶妹…我惹你生气了！是我不好，太不好了！我知他是我们共同的好朋友，哪怕只有一天。但是…但是我一看你老是看他，又和他背上贴着，心里就奇奇怪怪的。我也不知为什么，你知么？“

    他是直抒臆，完全无意地将这暧昧的球踢了回来。女孩总比男孩早熟一些，季瑶红透了脸：“你是呆，你不明白的事海了去了！你不明白，我就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