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投军跟着大伙儿一块儿去凉州，日夜兼程的赶路，晚上就宿在野地的帐篷里，就这样，也连肖珏一面都没看到。他同手是骑走在最前面的，夜里想必住的帐篷也和小兵的不同。加之从前在贤昌馆的时候，禾晏就知肖珏此人最为讲究，肖家着金汤匙生的二公，吃穿用度，公主也不见得那么细。

    「别说了，来当兵，别说什么绿豆汤，不饿着就算好的。」洪山嘆了气，「想吃，可能要等咱们得了封赏升了官儿，就能吃了，就像肖都督那样。」

    还能跑怎么的？军籍都已经上册，只能且走且看了。

    他一直放在怀中，是以纸包也没有打，被保护的净净，禾云生抖着手将纸包拆开，看见里面的东西。

    料很凉，摸上去，似乎又看到了那一日女孩脸上凉飒的笑意，和她安抚的话语。

    屋里一片寂静。

    同样都是少年封将，还真是同人不同命，重来一回，她居然成了他手的兵。禾晏嘆了气，这要说来谁信。她还想挣个军功速速升职，可肖珏这人十分挑剔，在他手当兵，要混可没那么简单。

    「骗……」

    他描述的太过详尽，以至于听的人都吞了吞。

    片刻后，有人哽咽声。

    衣服是在老裁的夏衫，当日禾晏同他分别之时，为了乔装，他们二人一人穿了一件，这一件被禾晏叠的整整齐齐，送了回来。

    「我想念京城的绿豆汤了，」小麦砸吧砸吧嘴，「好了盛在碗里，放在井里浸几个钟，端来撒糖，又甜又凉，真解渴！」

    洪山坐在草地上，一边啃粮，一边随手捡了片树叶扇风，的龇牙咧嘴：「的，这天太了，什么时候才能走到。」

    说到肖珏，禾晏心中失笑。

    「别担心，我们会再见面的。」

    「从这里到凉州，还要两月余，」禾晏往嘴里，「慢慢来。」

    被称作骗的禾晏，此刻幷不知晓自己在背后被人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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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想来即便如今是在赶路，他的日，过的也比他们滋多了。

    禾云生先打开信，信大概是匆匆忙忙写的，随手捡的纸，皱皱，笔迹潦草，应当为旁人包心的纸，上面还有油渍，没有纹的一面用草木灰笔写着几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说起来，从京城发到凉州，如今已经在路上。此次招兵不到两万，沿途还有新人加，夏日已至，赶路变得艰难，早起发还好，到了晌午，简直是汗浃背。

包掏来。

    禾云生先是呆呆的看着那几行字，仿佛不认识一般，片刻后，他终于明白过来。咬着牙去拿那件衣服。

    「我已投军，去往凉州，山阔，恕不一一。寒过后，继以炎暑，务望尚自珍为盼。他日重逢，千万珍重。」

    有一件衣服，还有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