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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客栈门，禾晏与宋陶陶上楼，宋陶陶：「今日真是谢谢你了，我先去换衣裳休息片刻，等你陪我一起吃东西吧。」

    禾晏心想，那还不是怕肖珏怀疑么？就已经不当她是自己人了，再打听打听禾家的事，肖珏怕是能将她的底都给翻来。莫要自己还没查来什么，先被揭穿女的份，连军营都没得待，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少年笑的格外谄媚，一双睛闪着慧黠的光，如同少时猎过的一狐狸崽。明明是会咬人的，可从人手里讨吃的时候，便装的格外乖巧温顺。

    肖珏瞥了一她手中的糖葫芦：「拿走。」

    「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些？」宋陶陶：「可我知的确实不多，你若是真想知，应当去问肖二公，他们同为武将，既是同僚，知的应该比我多。」

    「……真不行？」她犹自不甘心。

    这人回答的非常无：「不行。」

    「不行。」

    禾晏厚着脸继续说：「我今日陪宋姑娘去，宋姑娘要买衣裳买首饰，之前争旗得的银都已经光了。我寻思着宋姑娘是你的外甥媳妇，就是你的亲戚，我给你亲戚买东西，这银虽然不该我，可我对都督一片赤诚，怎么能让都督破费？就是……我现在自己也没钱了，若是宋姑娘要再买个什么，您能不能赏银给我？我去买东西没钱，也不好丢了您的脸面是不是？舅舅？舅舅？」

    禾晏心，她叫禾晏，可惜的是，这个名字，注定要被淹没在飞鸿将军禾如非的名，世人知的，只是那个天生弱，被送到庄上养的禾家小，飞鸿将军的妹妹。她的名字，没有人记得。

    「那许大爷呢？」禾晏问：「许大死了后，他又如何？」

    肖珏冷看着她，不为所动。

    这么不近人，禾晏：「别呀，我已经尝过，可甜了！」

    肖珏看向她，目光无波无澜。

，跌池塘里溺死了。」宋陶陶唏嘘：「真是可怜。明明有飞鸿将军这个哥哥靠山，怎么都不会过的差，只能说命苦。她叫什么来着，禾什么？哎，我真记不得了。」

    禾晏将背着的手从背后拿来：「看！我今日门给你带了礼！我虽然是陪宋姑娘买东西，可心里还是惦记着你，这糖葫芦送你！」

    禾晏直起，恨恨的盯着他。她上辈投军的时候，曾听人说过，一

    这姑娘虽有大小的习惯，喜吩咐人，却也幷不令人讨厌。禾晏待她走后，没有回房，敲了敲隔的房门。

    禾晏问：「行不行啊？」

    「我不吃甜。」他漠然。

    今日很好，房里有人应答：「来。」

    禾晏一去，就看见坐在桌前的肖珏。他正拿白绢拭面前的古琴，禾晏定睛一看，正是被她压坏了的晚香琴。

    禾晏瞧着他，心中腹诽，装什么装。当年一同在贤昌馆时，这人随带着一个小香，当时与他相好的少年去抢，他护的。禾晏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结果后来才发现，就是一袋桂糖。

    肖珏懒：「何事？」完全一副不与她多说的模样。

    「都督，这琴修好了？没坏吧？」禾晏凑过去，低声问。

    他每月两天回家，再来贤昌馆时，香里又是鼓鼓的了。一个少年时便桂糖不离的人，现在跟她说他不吃甜。这人怕不是在嫌弃这是用两个铜板买的？

    禾晏笑：「好。」

    禾晏苦笑：「你说的，极有理。」

    「我平日里在府里，不听这些事。隐约记得妹们提过，那个禾小的丈夫，在禾家小死了后，很是消沉了一阵，着实。不过这事，谁知呢，」宋陶陶在这事上，倒是有超乎年纪的通透，她说：「男人的话，几时能当真？说不准今日还在缅怀，明日就迎新人府了。」

    「你若不吃，就给飞大哥吃。」禾晏将糖葫芦往桌上的笔筒里一，话锋一转，神又来，讨好的笑：「都督，我还有件事想与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