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孙凌回家后还受了一顿家法，重病一场，不得床，今日是撑着过来给肖珏请罪。如今罪请完了，还得回床上躺着。

    禾晏笑：「那孙少爷快去快去，莫要伤到了。」

    这是怕在宴席上又起了什么么蛾，毕竟他这儿瞧着就是个惹祸。

    等孙凌走后，孙祥福便：「肖都督请坐，程公也请坐，等天再晚一，府中设有歌舞，到时候再一同宴赏舞。」

    禾晏挨着肖珏坐来，接来，便都是孙祥福说话。话说的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问禾晏与肖珏在凉州城里住的习不习惯，凉州城最近天气……总归都是些没什么意义的寒暄。

    禾晏的心思，却一直都在袁宝镇上。

    袁宝镇与禾如非，应当算得上是友人吧？至少她见袁宝镇禾家，可不止一次。且与禾元盛父的态度，也不像是之。那么此次袁宝镇到凉州来，禾如非可知？定然是知的了。若是好友，或许临走之前还会践行，那禾家近前是个什么况，禾如非接来一段日的打算，袁宝镇应当也清楚。

    但袁宝镇如何能与她这个「程鲤素」说这么多？

    禾晏想的神，忘了掩饰自己的神，那袁宝镇也不是常人，余光一扫，便察觉禾晏一直盯着自己看。他倒也什么都没说，仍然笑眯眯的侧耳听着孙祥福说话，偶尔搭上两句，一看起来很是平常。

    等又过了一阵，天完全黑了来，孙祥福站起，笑：「我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到堂厅宴吧。」

    这自然没有异议，孙祥福走在最前面带路，禾晏与肖珏在后，袁宝镇在她的右边。禾晏想着禾如非的事，目光又忍不住落在袁宝镇上。

    她正想着事，冷不防忽然间，袁宝镇侧过来，他是官场中人，多有城府，此刻不笑了，一双睛闪烁着摄人的光，着实吓人，竟是将禾晏逮了个正着。

    禾晏心中一惊，暗被发现了，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觉得自己手臂被人轻轻一扯，一刻，一个人挡在她前。

    肖珏冷淡的嗓音落她耳中：「好好看路。」

    她讶然望去，肖珏比她，这样一来，袁宝镇骇人的目光，便全被他挡住，一也看不见了。肖珏亦是看向对方，弯了弯角，「袁大人一直盯着我外甥看什么？」

    袁宝镇楞了一，随即笑起来，：「没有，都督大概是看岔了。」他转过，不再去看禾晏，仿佛刚刚发生过的事，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玩笑。

    肖珏继续往前走了，禾晏怔了片刻，跟了上去。心中却有些异样，那一句「我外甥」，虽然指的是程鲤素，但护的是她，这上有人护着的觉，她很久没有过了。

    或许，从来都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