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们也知，这样的切磋还有很多。

    没有一场如今日这般沉闷，尤其是日达木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沈瀚，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总教，忘了跟你们说，我们羌族的规矩，上了生死台，生死不论，到一方死亡才能分胜负。」

    「什么？」梁平怒。

    「战士，就要有随时战死的觉悟，这是至无上的荣耀。」日达木冷冷开：「没有例外。」

    臺上，卫桓慢慢腰间的刀，衝瓦剌了。

    ……

    地牢里，一如既往的暗。

    门的守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牢里静谧无声，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人的脚步声，就显得格外刺耳。

    黑影顺着臺阶，一步一步的走来。门的火把照的影微微晃动，最里的一间，有人蜷缩成一团，靠着墻睡着，似乎冷极受了风寒，瑟瑟发抖，苍白。

    黑影在禾晏的牢房前停脚步。

    地上摆着一隻空碗，里原本装的不知是还是饭，被的净净，碗都有些发亮。薄被很短，连全都遮不住，蜷缩成一团，都还会脚来。她有些轻微发抖，脸亦是白的不正常。黑影瞧了片刻，伸手将钥匙锁孔，「啪嗒」一声，锁开了。

    牢房里的人仍然无知无觉。

    他走了去。

    少年过去意气风发的模样全然不再，这个样，与所有的阶囚幷没有任何区别，他似是有几分遗憾，又有几分警惕，站在原地不动，盯着少年的脸。

    少年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黑影慢慢的覆盖过来。

    就在此时，少年蓦地抬起来，一双睛，黑白分明，没有半分睡意，清醒的很。

    「你——」他才来得及说一个字，手上的刀还未落，便觉一痛，被一脚踹的正中红心，痛得他顿时跪倒在地，一刻，有白绸自后勒住他的脖颈，禾晏的声音从后传来。

    「我等你很久了，雷候。」

    雷候被勒的睛上翻，禾晏的力气却极大，双压着他的，令他动弹不得，见雷候就快要被禾晏勒死了，禾晏骤然鬆手，雷候乍然得了呼的空间，捂着脖大大气，就见禾晏三两步走到他面前，如撬开鸭嘴一般，往他嘴里了什么东西。

    雷候正张嘴气，哪里防得住这个，当即将那东西一滴不剩的喝了去，他想说些什么，但竟使不上全力气，只觉得浑发麻，不过须臾，便昏死过去，再也没动静了。

    禾晏伸脚在他脸上踢了两，确认此人没动静，便将方才的白绸扯成两段，把雷候的手脚都捆了起来。

    那一日她对宋陶陶有事相求，问宋陶陶上可有武。可宋陶陶一个姑娘家，哪会随带着刀啊剑啊，摸遍全，也只有一瓶蒙汗药，还是她从沈暮雪的桌上顺来的，想着若是遇到坏人，还可以一用，禾晏也就死当活医，要了过来。

    这还不够，她还借了宋陶陶的腰带。宋陶陶的腰带是回到卫所后，托赤乌在凉州重新买的，布料特殊，极结实耐用，和绳有得一拼。

    必要时刻，腰带也能勒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