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鹤促：「我先用给她清洗伤。她伤在腰上。」

    肖珏想到方才扶禾晏的时候，染上的一手血，气，罢了，走到禾晏边，洗手后，慢慢解开禾晏衣裳。

    他侧过，目光落在另一边上，幷不去看禾晏，纵然如此，却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了禾晏的。手的肌肤细腻柔，和军营里的汉们有着截然不同的。也就在这时，他似乎才意识到，禾晏的确是个女。

    这人平日里活蹦，与凉州卫的众人弟称兄，又朗，比男有过之而无不及，久而久之，虽知她是女，却还是拿她当男对待。

    脑中又浮现起当日在凉州城的知县府上，被发现女份的那个夜里，饮秋剪碎了禾晏的衣裳，那一刻，才发现素日里看上去刚毅无双的，原来披着这样莹白的肌肤。

    脆弱的不堪一击。

    他扯过旁边的一张薄毯，将禾晏的半包裹起来，手去解她的腰带，甫一动手，便觉得意外。禾晏的腰带，未免束的也太了些，是因为姑娘家？看这人平日行径，绝无可能。

    他将腰带解开，瞬间便觉手心濡，禾晏的褥被染红大块。林双鹤也收起玩笑之意，伸手查探，一看便怔住，肃然：「她上带着把刀。」

    肖珏：「什么？」

    林双鹤从箱里拿细小的金钳和银针，用金钳轻轻探了去，塌上，禾晏昏迷中蹙起眉，似是被疼痛惊醒，但终究没有醒来。

    小钳小心翼翼的自她腰间的伤夹了一块薄薄的刀片。

    肖珏眉心一。

    林双鹤半是慨半是佩服的：「这位妹妹，还真是能撑啊！」

    肖珏看向丢盘里的那隻刀片，薄而锋利，她就一直带着这么个东西在演武臺上？这是什么时候就有的？是日达木与她手的时候刺中的，还是在那之前。倘若是在那之前的话，之前两场，禾晏每与人手一次，刀片的更，犹如活生生割，只会疼痛难言。寻常男尚且忍受不了，禾晏又是如何忍受来的？这便罢了，肖珏还记得自己赶到的时候，那少年的脸上甚至还挂着笑意，一丝一毫不对都看不，骗过了所有人。

    骗惯会装模作样，但如果连她自己也要欺骗的话，未免有几分可怜。

    「这姑娘什么来？」林双鹤一边帮禾晏清洗伤，一边也不抬的问肖珏。

    「城门校尉的女儿。」

    「城门校尉？」林双鹤手上动作一顿，「怎么跑到这来了？为你来的？」

    「想多了，」肖珏嗤：「建功立业。」

    「啥？」

    「她自己说的。」肖珏看向窗外。

    林双鹤咀嚼了这句话半晌，也没瞧个意思，便：「这姑娘实在是不得了，能忍常人不能忍，我行医这么多年，治过的女无数，这样的，还是一次遇见。」

    林双鹤取净的白布，替上过药的禾晏包扎。心中不是不慨，他在朔京医治的女，多的数不清，什么千奇百怪的病由都有。有认为自己额上胎记不好看，请他帮忙去掉的。也有打娘胎里孱弱，要他开付方调养的。有成亲多年无来求得妙方的，也有不得夫君，请他调製一些养颜谱滋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