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晏：「……」

    好吧，林双鹤在这里的话，确实有些话不方便让他知。纵然是同窗，但如今凉州卫这个局面，连她都变得惊弓之鸟了。

    肖珏走了过来。

    禾晏抬看他，其实也就半月不见，但仿佛已经过了许久。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懒倦，仿佛不久前幷未存在过一场厮杀。仍旧衣衫洁净，澶如秋。

    禾晏怔了怔，回过神，才：「都督，雷候在地牢里。」

    「我知。」他在塌前的椅上坐，看向禾晏，漫不经心：「已经让人守着了。」

    禾晏鬆了气，既然让人守着，便不怕雷候会中途自尽，肖珏应当比她更清楚这一。

    事实上，自从当初在争旗一事上，同雷候过手时，禾晏就隐隐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那觉很轻微，她也想不明白，直到被关地牢。禾晏确定凉州卫里有与胡元中接应的，将认识的人一遍遍梳理，疑又重新回到了雷候上。

    雷候有些奇怪。

    她争旗时候与雷候过手，雷候在那时候用的是剑，禾晏记得很清楚，他用剑的时候，是左手。这也没什么，他可能是个左撇，习惯用左手。但后来雷候了前锋营，于观的心思，禾晏也曾去看过前锋营训练，那时候雷候用的枪，却是用右手。

    若是左撇，没必要刻意用右手，除非他是想刻意掩饰什么。禾晏想着想着，便觉得当时争旗时候雷候用剑的时候，总觉得有几分彆扭，看起来，他更像是习惯用刀。用刀法舞剑，到底不那么自然。

    那一日将她引去山上的蒙面人，亦是如此。

    后来日达木率兵前来，雷候想到地牢灭，反被禾晏制服。禾晏也想明白了，若是雷候与羌人有关联，他用刀的话，多半是用弯刀。也许怕被人发现痕迹，一开始用剑，但禾晏心思，雷候或许到这样不安全，索用右手，更加难以循痕迹。

    不过……禾晏还有疑惑的事。

    她问：「都督，你去漳台，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就算漳台那一切顺利，一来一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就回来了。何况，他还带回来了南府兵。

    「我没去漳台。」肖珏。

    禾晏看向他。

    「漳台的求救消息是假的。」他开，「我去了庆南，带了一分南府兵过来。」

    禾晏沉默。

    这一，在她开始怀疑胡元中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大概是个局，为的就是引开肖珏，肖珏不在，再让日达木带领羌人对战凉州卫的新兵。才练了半年的新兵哪里是羌人对手，此仗难胜。

    但日达木梦也没想到，肖珏本没去漳台。

    禾晏问：「那么雷候也是你故意放前锋营的？你早就怀疑他了？」

    肖珏勾：「是。」

    禾晏暗暗心惊。

    在争旗上，明明她才是夺走全二十面旗帜的人，但肖珏偏偏了她的手败将雷候去了前锋营。禾晏怎么也想不明白，如今，所有的事到前都豁然开朗。只怕那个时候肖珏就已经怀疑雷候的份，刻意了这么一场引蛇的好戏。

    她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