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臣，求陛恩准，愿亲率南府兵再鸣，战南蛮。」

    灯影微微晃动，外传来雨打地面的声音。

    少年俯不起，半晌，文宣帝慢悠悠的：「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南蛮人欺我中原百姓，如今父亲战死，豺狼未清，臣愿继承父亲遗志，再南蛮，夺回鸣。」

    文宣帝没有说话，徐敬甫先开了，他：「肖二公，光武将军离去，虽然老臣也能理解你此刻悲愤之心，不过率兵征，幷非一句话的事。」

    见文宣帝幷没有要阻止自己说话的意思，徐敬甫继续：「鸣一战中，光武将军刚愎自用，贻误战机，使得大魏数万兵士葬鸣，已是大过。陛仁德，不予追究，如今你今夜前来，原来不是为了请罪，而是为了兵权。」

    肖珏沉声：「臣是为了大魏百姓。」

    「大魏百姓？」徐敬甫摇：「肖二公如今才十六岁，过去又从未上过战场。大魏朝中多少大将，尚不敢自言带兵征，你一个小娃娃，未免狂言，过于自负。」

    「你回去吧。」文宣帝：「此事休要再提。」

    少年顿了顿，看向文宣帝：「臣愿意立军令状，若战败，甘受惩罚。」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肖家二公的睛，向来生的很漂亮，如秋澄澈，又总是带着几分懒倦的散漫，如今眸中那散漫消失不见，有什么东西沉了去，又有什么渐渐浮了起来，教人一瞬间觉得灼。

    难以忽视。

    「军令状好说，」徐敬甫：「只是肖二公战败，无非就是一条命而已，于其他人，战争幷非儿戏。大魏因为光武将军的鸣一败，已经元气大伤，如今要因为你的一句话，将数万南府兵也作为赌注么？」他抚了抚鬍鬚，摇嘆息：「大魏输不起了。」

    肖珏沉默片刻：「臣不敢。」

    徐敬甫中光闪动。

    肖珏再次伏，「南蛮异族侵我国土，屠戮百姓，父亲战死，臣不愿苟活。望陛恩准，容臣率军征。未见捷报，臣不敢妄言，陛愿给臣多少兵，臣就带多少兵，纵战死沙场，无悔。」

    他态度执拗，有着孤注一掷的决心，仿佛只要文宣帝不答应，就要在这里一跪不起。

    文宣帝了额心：「朕不想再提此事。」

    「陛仁德。」少年人的声音，未有半分退让。

    「陛，」徐敬甫开了，「肖二公执意要去南蛮战，也是一片赤之心。」

    文宣帝看他一：「怎么，你也要替他说话？」

    徐敬甫忙：「老臣不敢，只是……肖二公对自己如此自信，许有奇迹也说不定。只是如今大魏确实不敢拿数万南府兵赌注，所以……」

    「所以什么？」文宣帝问。

    「三千。」

    肖珏抬起来。

    南蛮雄兵，数十万，三千对十万，没有任何将领会接受这个提议，这是一场必输的战争。

    文宣帝喝了茶，心中明瞭，徐敬甫表面提这个要求，其实就是要肖珏知难而退。带三千兵去打南蛮人，那不是人所难，那叫痴人说梦。肖珏只要不是想去送死，就不会答应。

    他放手中茶盏，看向殿中执拗的少年：「肖怀瑾，你若执意征，朕只给你三千人，你还愿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