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

    「好，」肖珏看向台练的兵士，：「如果当日日达木来凉州卫，你幷未被关地牢，沈瀚将兵权给你指挥，这一仗，你如何打？」

    这么快就要题目了？

    禾晏思忖了一刻，慢慢：「那些西……乌托人兵壮，凶残暴，凉州卫的新兵还未上过战场，士气不足，难以正面抗衡，亦不是短时间就能解决。如果是我……我会用车悬阵。」

    肖珏安静的看着她：「说去。」

    「我作为主将，会位于阵型中央压阵，外围兵力层层布设。分散兵力在外，结成游阵。临战时，朝同一方向旋转，攻击敌阵，形如一个转动车。这样的话，一直对敌军一不不断施加压力，乌托人会因疲惫而崩溃，我们自己这边则因为击而得到补充和修整，恢復战力。」

    「你作为主将？」肖珏嘲。

    「我的意思是，我临时作为主将压阵，真正要打的，还是都督你。之所以选择车悬阵，也是为了拖住时间好让都督你能赶得回来支援呀。」禾晏说的非常恳切。

    肖珏转过，微微俯，垂着睛看她，弯：「禾大小兵法学得不错，不将军可惜了。」

    肖珏这人不怎么说，光还是蛮好。禾晏：「我也这么觉得，我觉得我天生就适合将军，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上辈就是女将军。」

    肖珏：「……」

    「都督不相信吗？」禾晏拿在雪地上戳一个坑，「还是说都督以为，女便不可为将。」

    「我没有这么以为。」

    禾晏抬起来看他。世人都以为，女就该待在闺阁，绣描眉，等着夫君的幸，别说是女将军，就算在外面抛面，个女掌柜、女夫、女大夫，都要承受许多人异样的光。

    能迈那一步的极少，纵然迈了，也不得旁人理解。

    「想什么都可以去，」年轻男人眉懒倦，扯了一嘴角，「得到就行了。」

    禾晏怔了一，盯着他没说话。

    他的目光又落向远的演武场，落在练的新兵上，幷没有看见后禾晏的目光。

    「谢谢。」禾晏在心里小声说。

    雪渐渐地停了来，沈瀚带的新兵，练了几次后，有所熟练，不如一开始那般慌张。列阵初见成效，肖珏与禾晏也在此地站了许久。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响起来：「怀瑾！禾……兄！」

    禾晏回一看，正是林双鹤。林双鹤爬到阁楼上，掸了掸靴上的积雪，：「难怪到找你俩找不到，原是到这里来了。怎么？」他看着肖珏，促狭的笑：「带我们禾妹妹来看练兵啦？」

    禾晏：「……林大夫，请不要在外面叫我妹妹。」

    「对不住，」林双鹤拿扇掩住嘴，抱歉：「一时忘记了。不过这里又没有外人。」他瞧了一禾晏拄着的，又问：「今日可以床走这么远了吗？怎么样，伤可还疼？」

    「不太疼。」禾晏：「林大夫医术超，今日我已经好了许多。」

    「那就太好了，」林双鹤摇了摇扇，「若是不能将你治好，我心会很愧疚的。」

    他们二人互相恭维，肖珏在一边冷旁观，似是看不去，不耐：「有事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