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凑近他，「你为什么这么抗拒？肖怀瑾啊肖怀瑾，你是不是忘了，你找的是假夫人，这个时候就别拿你挑剔真妻的条件了。再或者……」他站直，翩翩摇扇，以一指江山的神秘语气：「你是怕自己上她？」

    「咳咳咳。」肖珏呛住了。

    他面无表：「你可以了。」

    「就，」林双鹤：「别怪我没提醒你，禾晏是你能想到的最好的人选了。虽然我不知你到底是要去什么，可你但凡什么，都很危险。这险境，寻常姑娘肯定招架不住，能招架得住的，你又信不过。禾晏好歹也与你幷肩作战了几回，你对她也颇有瞭解。论忠心……」他目光落在肖珏上，似有几分玩味，「难你要带沈暮雪去？我想她倒是很乐意同你一前往，不过，我怕沈大人知了，会忍不住衝到凉州来剁了你的。」

    「我啊，见过的姑娘比你练过的兵还多。我看禾妹妹如今也不喜你，一个不喜你的女与你扮夫妻，那是最不会生事端的了。你换了沈暮雪？那才会大事。最重要的是，禾妹妹一直男打扮，除了你，没人知她什么样，就好像从天而降一个人，要真暴了，也好隐瞒份。」

    肖珏平静的看着手中茶盏，不知林双鹤的话是听去了，还是没听去。

    「女儿家的心思最难猜了，如禾妹妹这样简单明瞭，有什么都写在脸上，要么就直接说来的姑娘，才适合事。」

    「你不如说她是白痴。

    林双鹤噎了一噎，气：「该说的我都说了，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我才说这么多的，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再挑人！」说罢，抓着扇去了。

    等他走后，肖珏将茶盏放回桌上，极浅的嘆了气。

    ……

    夜了，禾晏梳洗过后，坐在镜前。

    新年军中吃的太好，看铜镜里的自己，似乎略圆了一。好在禾大小本就生得纤细羸弱，稍，非但不会过分丰腴，反而少了几分饥瘦，多了一态。还像哪人家里金贵养着的小姑娘。

    只是这态在军营里，实在是很不合时宜。禾晏衝着镜里的自己挥了挥拳，了个凶神恶煞的表，自觉威风不减，才放心来。又走到塌前爬上去。

    塌上冷的跟块冰似的，军中炭不足，虽是过了年关天气稍微回了一，但这样的夜里，还是有些冷。

    须得用将的褥捂。

    才稍微有意，忽然听得外有人敲门，禾晏楞了一，心中暗暗駡了一声，谁啊这是，大半夜的，好容易才将被窝好，这一去，又得冷飕飕的。敲门声还在继续，禾晏纵然是想当没听到也不可能，只得披着外裳又去开门，一开门，林双鹤站在门外。

    这人真的，这么冷的天，穿一件薄薄的白衫，纵然是加了棉，也必然不会很厚，否则不如此飘逸之态。他甚至还扇扇，禾晏忍不住将他的扇攥住：「林大夫，能不能别扇了，真的好冷。」

    林双鹤动作一停，微笑：「好的。」

    「这么晚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林双鹤：「禾兄，我们屋说可好。」

    「我是没问题，」禾晏回答，「不过林兄不是说，孤男寡女……」

    话没说完，就见那年轻人自顾自的越过她去，边跺脚：「冷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