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泛起嘀咕，禾晏这般驽钝，真能当得起如此重任？

    悬。

    隔屋里，林双鹤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禾妹妹，够了，够了，可以不弹了。」

    禾晏住手，看向他，谦虚请教：「林兄，我今日可比昨日有步？」

    林双鹤噎了一噎，无言以对。

    他虽在琴棋书画一向上，算不得多众，但好歹也是京城中的翩翩公，这些场面绝活还是会一二的。本以为有自己教导，不说三日能练的特别好，至少能样。

    不过看禾晏如今的模样，才知原是自己托大了。

    他就没见过如此油盐不的女！三日来，非但没有，一次比一次弹得刺耳，林双鹤如今才知，世上原来会有人将琴弹这样的声音？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歹肖珏也是文武双绝，风雅无双，禾晏与肖珏待了这么久，怎么一雅意都没沾上一？

    偏偏这姑娘还一副非常努力的模样，看她如此勤奋，连苛责的话都说不。令林双鹤想起年少学时的一位同窗，亦是如此，悬梁锥刺，依旧次次倒数。

    惨不忍睹。

    罢了罢了，孺不可教也，林双鹤站起，微笑：「可以，很不错，禾妹妹，你果然颇有天分，只要稍加勤练，定能一鸣惊人。这几日你便练着，等到了济，再让怀瑾亲自给你指一二，我看，你也就能师了。」

    禾晏：「果真？」

    林双鹤：「真的不能再真了。」他想，禾晏实在太难办了，他还是早些知难而退为妙，这等复杂的教导，还是留给肖珏自个儿解决，反正禾晏是他的人，是他的「夫人」，这本也是肖珏分之事。

    想到此，没了负担，顿觉一阵轻鬆，林双鹤笑：「那剩两日我也就不来了。禾妹妹，你多练，多练。」

    他无债一轻，翩然离开了。

    禾晏尚且将信将疑，她听着分明很难听，林双鹤却这么说，有这么好？

    风雅人的兴趣，果真与常人不同。

    ……

    剩的两日，禾晏除了练琴外，还寻了个空与洪山他们告别。

    济不比凉州城，来去加上办事，只怕小半年都在外，回不来凉州卫。有这么时间见不到昔日伙伴，还怪想念的。

    「你又和肖都督去办事？」洪山凑近：「阿禾，你是不是要升了？」

    「生了？什么生了？」小麦正在烤捡来的鸟，鸟刚从火里扒来，的很，他在手心里左右倒腾了两，「谁要生孩了？」

    石轻轻敲了一他脑袋，看向禾晏：「一路多保重。」

    禾晏笑笑，「当然。还没恭喜你们，前锋营了。」

    年关过后，新兵里又挑了一分去前锋营，石、江蛟、王霸和黄雄赫然在列。小麦年纪小，训练的尚不太，洪山一直都各项平平，好在他们二人也幷不在意如此，个普通兵士已经满足。

    「前锋营哪有你滋哪。」王霸逮着机会就要酸禾晏一，「隔三差五就能和肖都督一起外，既不必日训，又能在上司面前卖个好，神仙都没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