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将禾晏手里的裙一把夺了过去。

    禾晏回一看，便见面前站着一个黄裙的年轻女，生的杏脸桃腮，颜如芙蓉。只是肤略黑了些，段倒是极好，个也，一双睛看也不看禾晏，仿佛前没禾晏这个人。

    她后还跟着两个绿衣丫鬟，一人就：「还楞着嘛，见了我们小怎么不打招呼？」

    那伙计一怔，忙弯腰行礼：「颜大小。」

    叫颜大小的女哼了一声算作应答。

    那伙计又转过来，了把汗，对禾晏：「姑娘，要不……您再选一件？」

    纵然是傻，也该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无论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少不了这仗着家世横行无惧的人。伙计也是无辜，禾晏幷不想为难他，况且只是一件衣服，便笑：「无事，我再选一件就好。」

    「对不住，」那伙计背过，低声：「颜大小平日里都不来我们成衣店的，纵然是来也不会到第三层，今日不知是怎么回事……」

    「无事。」禾晏给了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神，「不必解释，我明白。」

    「多谢，多谢。」

    伙计便走到颜大小边，笑：「颜大小，可需要小的为你挑选衣裳？」

    「你是什么东西，还为我挑选？」颜大小不屑：「你去给旁人挑吧，本小不需要你来指。」

    那伙计讷讷的退到一边，又回到禾晏前。比起伺候那位尖酸刻薄的颜大小，这位显然要温和好说话的多，他便笑：「姑娘且看看这个？这件苏绣琵琶裙是掐腰的，袖也极宽大，穿起来犹如走在云雾里，也极。颜也是梨白，姑娘穿着，定是冰肌玉骨，幽韵撩人。」

    禾晏听得失笑，这伙计卖衣裳就卖衣裳，怎生夸人的话张就来。听得让人怪不好意思的。禾晏看了看这件衣裳，觉得也还不错，就：「那就这件好了。」

    话音刚落，颜大小边的丫鬟便伸手将禾晏指着的这件衣裙给扯了过来，：「这件我们大小也要了。」

    又来？

    禾晏微微蹙眉，一次若说是巧合，两次就有些故意了。可她从未见过这女，为何频频针对她？

    她转，面对着对方，客客气气的问：「请问，这位小，我可有地方得罪你了？」

    「没有啊。」颜大小看向她，扬眉：「我不过是挑件衣裳而已，何来得罪一说？」

    「一两件自然没什么，」禾晏微笑，「但该不会等我挑什么，你就选什么吧？」

    颜大小抿嘴，倨傲的：「看来你也不笨。」

    「我不明白，姑娘为何如此？」

    「凡事都要问为什么，很好，可本小又不是你的先生，凭什么为你解惑。我今日在这里，就算将这第三层所有的衣裳都买来，那也是我的本事。你若不服气，也买就是了。这么多衣裳，总有一件我不要的。不过……」她上打量了一禾晏，语气不无轻蔑，「瞧你这样，也不像是能买得起多少的。」

    禾晏穿的程鲤素的衣裳，本来料不差，可连日来赶路，到底风尘仆仆，她又是从客栈而来，衣裳都没来得及换，看在旁人中，自然灰土脸，一脸穷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