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夜里睡得晚，第二日也就醒的晚了些。醒来后，没瞧见肖珏。红俏笑：「公一大早就去了，叫婢不要吵醒夫人。」

    小园里，几名少女围坐在一起，俱是盛装打扮，俏丽多姿，直将园里的都比了去，叽叽喳喳的笑闹着，声若谷黄莺，光是瞧着，的确令人赏心悦目。

    「好，我就说一说，怎么还当真了？」二姨娘笑了一声，将涂好了蔻丹手指对着日光仔细瞧了瞧，「这么多狼追一块，我还嫌事儿多呢，懒得应付。」

    红俏摇了摇。

    四姨娘年纪最小，原是街卖艺的，总是笑的没心没肺，一边磕瓜儿一边问：「那就得看乔公究竟喜不喜他的夫人了。我倒是喜玉燕姑娘的，又没什么大小的气，上回还帮我丫鬟提桶了。我还是一次瞧见帮人活的主，多好啊！」

    「夫人，您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禾晏连连摆手，柳不忘煮茶的功夫看着是能唬人的，但煮的茶一向很苦，和药差不多。她虽然不怕吃苦，但也不是自讨苦吃的主儿。当即便：「我去走走，你们继续，继续。」

    「师父。」禾晏过去叫了一声。

    「阿禾，」柳不忘微笑：「要喝茶吗？」

    禾晏便起来梳洗，用过饭，走到院里，看见柳不忘正在煮茶，林双鹤坐在一边赞嘆不已。

    「你试个！」卫姨娘急的话都来了，「小心我告诉老爷！」

    禾晏到费解，凌绣？她与凌绣很熟吗？话都未说过几句，这关係还没有亲密到可以互相串门的地步吧？

    禾晏「哦」了一声，问红俏：「他有没有说自己去哪？」

    「玉燕姑娘真可怜，」三姨娘喜伤悲秋，拿帕掩着心，蹙眉嘆息了一声，有些同受的：「刚到济就被这么多人盯上了，日后要是一直待在济，日岂会好过？虽说如今年轻貌，可旁的女真要日日在乔公前晃，乔公又持的了几日？男的真心太容易变化，抵不过狐狸三言两语。」

    四姨娘不满，「呸」的一声吐嘴里的瓜，「什么看轻了自己，我原来在街卖艺，一次五个缸，老爷还不是喜我喜的，什么柔柔怯怯，像你这样隔三差五就疼脑的，老爷才不耐烦应付！」

    卫姨娘站在走廊，恨恨的绞着帕，：「这群人真是过分，欺负我们玉燕都欺负到上来了！」

    三姨娘假装没听到她的话，兀自拭角的泪。

    禾晏讪笑着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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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遗憾着，翠匆匆跑来，：「夫人，有客人来了！」

，好在没有吵到肖珏。

    到了济，若非有事的话，日其实无聊得很。如果是从前，这样好的清晨，好天气，早就该练会功夫健，可惜如今她穿着女的衣裳，也不方便这些，更怕陷，想了想，只得作罢。

    「有客人来就来了，」禾晏莫名其妙，「与我何？」

    「行了，都别吵了。」卫姨娘被她们吵得脑袋疼，斥：「现在说的是玉燕姑娘！」

    「不是，」翠小心打量着她的脸，「这客人您认识，就是之前典薄厅凌典仪家的小，今日来来府上，说是特意来找您閒玩的。」

    二姨娘正翘着手指涂蔻丹，蔻丹的颜红艶艶的，衬得她手指格外纤细洁白，「那也没办法，谁叫乔公生的俊呢，咱们济多少年没一个这样的人了。这年纪也刚刚好，若是我再年轻个十岁，我也要去试一试的。」

    「那可就糟了，」三姨娘大惊小怪，「男都喜柔柔怯怯的姑娘，提桶……没得让人看轻了自己，还以为她天生就合该不被小心对待。」

    禾晏嘆了气，人都跑到家里来了，还能闭门不见不成？罢了，也就去会一会，看看她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反正她惨的，」三姨娘嘀咕了一声，「你看吧，凌家小可不是善茬，其他姑娘也没那么好打发。乔公生的标緻，可待人冷漠的很，对玉燕姑娘，我瞧着也不是很上心，迟早要事。」

    她又不是崔府的主人，明明也是客人，纵然是有客前来，也不到禾晏前去相迎。

    「你这是駡谁呢？」二姨娘斜晲了她一，「老爷面前你敢这么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