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家秘製的？”禾晏问。

    林双鹤稍有得，“准确说来，是我秘製的。”

    “成亲多没意思，”禾晏嘆，“就在一个宅里，走来走去都是那些地方，还不如住在军营里。”

    林双鹤又走到禾晏跟前，从袖中摸一个圆盒，放到禾晏枕边︰“这是我们家秘製的祛疤膏，用在上，不敢说完全恢復，恢復个七七八八还是可以的。”

    只要还能走，能打，不伤及命，都是轻伤。

    真正作战的时候，这都是轻伤。她曾经最厉害的一次，肩中了箭，仗还要继续打，周围大夫也顾不上，隻得自己徒手掉箭柄，带着没肤的箭矢打完整场仗。后来军医来看她的时候，禾晏整隻手臂的袖都被血染红了，伤和衣料粘在一起，扯也扯不开。

    “没有。”

    从战争开始的时候，到战争结束众人开始收拾残局，禾晏都没能看到柳不忘。林双鹤︰“那一日早上柳师父是和崔中骑一走的，崔中骑忙着料理伤兵，还没回来，柳师父应该和他在一块儿吧。”

    禾晏见他发呆，又问︰“林兄，你可有见着我师父？”

    他揭起药罐盖看了看，药在罐里煮的“咕嘟咕嘟”冒泡泡，林双鹤又把盖放，拿帕握着罐柄拿起来，放在一边的桌上。

    “禾妹妹，你怎么能用钱来衡量药的价值呢？这药我不卖，我要是真的卖，朔京城里就凭这个，几辈都能衣无忧。钱财于我如浮云，这药是我专门为怀瑾的。他平日里动辄受伤，回肖如璧看见又得心疼了。祛疤药，肖如璧看不来，心里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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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她答得快，林双鹤心中却疑窦顿生，禾晏好端端的，说这等沮丧的话。以他多年在女堆中摸爬打的经验来看，能让一个女年纪轻轻就说“不想成亲”这话来，绝大多数可能是遭遇了一场伤。

    “且不说你命有没有关系吧，也不说你是不是特别能忍疼。但是你不吗？”他从一边取来净的药碗，将罐里的药倒去，“你就不怕日后的夫君嫌弃？可别怪我话说的难听，但女孩嘛，讲究这个很正常。”

    他心中一凛，莫非真是喜上了楚兰？又因楚兰的份和徐娉婷的关系，知无法和楚兰结为夫妇，这才心如死灰？

    “也没有很大的，”禾晏觉得这人说话太危言耸听了一些，“就掌嘛，又没有伤及要害。”

了那么大一条自己不知啊？难怪怀瑾这么生气，你要是死在这儿了，让人多自责呀。”

    林双鹤一时间，觉得各形十分严重。

    “为何？”林双鹤的动作一顿，看向她︰“你年纪轻轻的，生的又不差，也算直可，既无甚疑难杂癥，怎么就不打算成亲了？”

    禾晏一直在凉州卫里，成日舞刀，哪里来的伤？

    林双鹤眯起楮︰“禾妹妹，你该不会已经有意中人了吧？”

    禾晏靠着塌，看着他的动作，笑︰“我又不打算成亲。”

    “就算遇到了我喜的人，我也不会成亲的。”禾晏。

    “这个是不是很贵？”

    但这样的话，肖珏又怎么办？

    禾晏了，心中却有些不安。

    “你这想法比较奇特。”林双鹤将倒好的药放在一边晾着，“等你日后遇到了你喜的人，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这是何意？”林双鹤奇︰“这药要是真传去了，别说我，我爹我爷爷都能被烦死，我才不告诉别人。就隻

    “妹妹，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你是个姑娘。我在朔京城给别的小们看病的时候，有时候人家就为上一指甲盖那么大的胎记，都能寻死觅活。你这伤送过去，都能给人观瞻了。”

    为了让自家大哥放心？禾晏心，肖珏倒还谨慎。可她明明记得是沈暮雪拿给自己的，禾晏问林双鹤︰“你这药没有为其他人过么？比如别的姑娘？”

    禾晏的已经由济城这边的医女给包扎过了，此刻闻言，拿起来一看，只见这圆圆的盒上，写着“祛疤生肌”四个字，格外熟。仔细一回想，之前与肖珏去凉州城里，夜里与丁一手受伤，后来回到凉州卫时，沈暮雪给她送药的时候，药盘里也放了这么一盒。当时禾晏用过后，果真祛疤效果极好，伤痕如今已经很浅淡了。她那时还很谢沈暮雪的心细如发，又对药膏的神奇赞不绝，可惜的是，盒很小，药也不多，用过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