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上二公的，说这些，也就是求一个心安而已。我欠将军的、欠夫人的、欠大公二公、欠兄弟们的，这辈也还不清。”他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等到了地，我会亲自向将军磕谢罪……”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楮还睁着，却再也没了亮光。

    “对了，”似是想到了什么，肖珏步微顿，没有回，声音微沉，“殿可知，柳先生不在了。”

    他神悠淡，动作耐心，应香将帕递给他，他握着壶柄，将茶壶提着放到了桌上。

    禾晏一反常态的沉默起来，在屋里慢慢的收拾行李。其实行李本就没有几件，林双鹤钱在济的绣罗坊为她置办的那些女衣裳，禾晏都没办法带回去。她一个“大男人”，随带着女衣，大抵会被人用奇怪的光看。

    “不，”楚昭︰“有一件事我很好奇，所以我决定，先去凉州卫。”

    柴安喜死了，最后一个鸣之战中的知人也没有了。他无法将一个死人带回朔京作为人证，而柴安喜也没有留任何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

    ……

    回去的时间定在两日后，等柳不忘葬后，禾晏与肖珏几人，就发回凉州卫了。

    穆红锦摇。既是济城的功臣，无论如何，她都心存激。

    崔府里，屋中，楚昭正煮着小炉里的茶。

    应香︰“婢知了。那四公，现在柴安喜已经死了，相爷代我们的事也办到了，之后我们是要回朔京吗？”

    肖珏沉默了一会儿，才︰“柴安喜已经死了，济兵事已平。过几日发回凉州。”

    找了这么久，最后人是找到了，却死了，就差那么一，未免可惜。

    她嘆息一声，没有说话。

    穆红锦和林双鹤在外等着他，看见肖珏来，穆红锦︰“乌托人来的时候，势復杂，我没有办法派人去找他。事结束后，有人查到柴安喜的落，我的手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被人追杀，被救来的时候已经受了重伤。我让城里的大夫暂时帮他止血……”穆红锦看向肖珏的神，微一皱眉︰“他死了吗？”

    “要走了吗？”穆红锦有些不舍，“你们在此也并没有待多时间。不如等小楼回来之后再走？”

    他死了。

    所以那些衣裳并着首饰鞋，禾晏全都留了来，送给了崔越之的四个姨娘。只是打包收拾的时候，看着看着，也会有些不舍。大抵是回女久了，乍一回男，实在有些不适应。

    肖珏︰“死了。”

    如此，穆红锦也不好再挽留。笑着开︰“不怎么说，此次济城能保住，多亏了肖都督。本殿会写奏章上达天听，陛定会嘉奖赏赐。”

    穆红锦神僵住。

    茶杯里的茶叶上浮沉，他看着看着，慢慢轻笑起来。

在，轻轻松松就被人伏杀。索还留着一气，能活着见到肖珏，能看一看当年少年大的模样，能将心底的愧疚和悔恨一一说。

    林双鹤问︰“怀瑾，你之后打算如何？”

    “能找到济这么个地方，拖了五年才死，柴安喜也算是个人才。”楚昭微微一笑。

    ……

    “就算他不说，肖怀瑾也早就猜到了幕后之人是谁。”楚昭不甚在意的一笑，“说来，不过是让他更放心而已。柴安喜在他面前落气，他也就会更恨相爷。肖怀瑾对相爷的威胁越大，相爷也就会更看重我。毕竟，没有人比相爷更明白，什么叫製衡之了。”

    “可是四公，”应香不解，“为何不直接杀了他，反而要故意留着他一气，让他见到了肖都督，将真相说来，岂不是暴了相爷？”

    枕还放着一隻面人。面人不如刚来的时候颜艷丽了，有些黯淡，麵团也渐渐发，甚至有了裂的痕迹。禾晏将它拿起来，放在前仔细的看了看。

    肖珏︰“有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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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肖珏转往前走，他似是对这些事兴趣不大，生几分不耐。林双鹤挠了挠，解释︰“怀瑾这会儿心不好，殿勿要跟他一般见识。”

    肖珏静静的坐着，垂眸不语，片刻后，站起来，走了房门。

    “再说，这里是济，既无人在边，怎么，那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他淡︰“减一把火或者增一把火，都在我们自己。”

    “柴安喜应该不行了。”应香轻声。

    来这一趟，也不过是，证实了他一开始就猜测的一些东西而已。

    “凉州卫？”应香惊讶，“那可是肖都督的地盘。”楚昭和肖珏向来不对付，在凉州卫，楚昭绝对讨不了好。

    “所以在肖怀瑾的地盘上抢人，那就很有意思了。”

    此次来到济，有诸多快乐的地方，也有许多难过的苦楚。最遗憾的，莫过于刚刚与故人重逢，便要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