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瞬。

    凉州卫的兵士们，从来不在意肤皲裂与否，每日又要许多日训，也不会特意去找这滋手足的膏油。纵然是个别极讲究的，大抵也不会用这般一看就是女用的漂亮盒。

    肖珏就更不会用了，而且他说“这不是给你的”，意思就是给别人的。

    他这是要送给谁？

    ……

    夜里凉风习习，见过了济城的闹，乍然回到凉州卫的萧瑟，还有些不习惯。没有了穿城而过的河与船隻，有的只是沉默的白月山和广阔的五鹿河，以及夜里空旷的演武场。

    禾晏独自走着。

    见过了凉州卫的诸位好友，将从济带回来的土产一一分给了洪山他们，陪着闲谈到了大晚上，她才回往屋里走。打算回去之后就问问肖珏从明日起，她是不是就可以直接跟着南府兵们一日训了。谁知走到半路，却遇到了楚昭。

    楚昭边没有跟着应香，独自一人，见到禾晏，他笑着打招呼︰“阿禾。”

    “楚兄。”禾晏看了看他四周，别看到别的人，奇︰“这么晚了，楚兄一个人来散步？”纵然是散步，这四周没树没的，散着也太可怜了一。

    楚昭一愣，笑着摇︰“不是，只是想寻个人帮忙而已。”

    “什么忙？”

    楚昭就摊开掌心，他的掌心躺着一枚石，这石像是从五鹿河边捡的，生的也怪有趣。扁扁的一条，看起来像是一匹白的的形状，偏偏在尾连着一圈黑的棱角。莫名多了一块。

    “阿禾会不会觉得这块石生的很像一匹？”楚昭笑︰“不过从这里——”他指着尾那一，“多了一块。我想找个人帮忙将这块石砍掉。不过夜了，似乎已经都睡。”

    原来是要找个卖力气的，禾晏打量了一楚昭，心想这人瘦弱的一阵风都能倒，自己定然是劈不动这块石。也就是顺个手的事，就问楚昭︰“楚兄可有刀？”

    楚昭又从怀中取一把匕首来。这匕首看起来非常縴薄，刀柄成了竹叶的形状，禾晏拿起来无言片刻，读书人可真是讲究，但这匕首成这样，装饰大过于使用，切个果还差不多，真用来防，也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嫌弃的掂量了一，禾晏开︰“石给我。”

    楚昭将石递给她。

    禾晏把石放在地上，一手着，一手拿刀“唰”的一往砍，听得一声脆响，多的那块尾应声而断。与此同时，匕首刀尖也缺了一块。

    禾晏︰“……”

    “阿禾好技艺。”楚昭倒是没有在意这一，兴的︰“我再将这里打磨一，看起来就很完整了。”

    禾晏对楚昭的这行为，完全不能理解。匠人这事，无非是为了生计。而楚昭看起来是真心的喜，听闻有王公大臣酷在自己府上地的，大抵是同一心。但大半夜的不睡觉来雕琢一块石，禾晏自己决计不来这样的事。

    她毕竟是个没什么雅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