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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旷野里，只有低低的风声，风声也凉，凉过大漠的雪。

    “我禾妹妹这个人，心格外自卑，对楚兰本就是而不得，你再对人家冷言冷语，到底也是个小姑娘，难免伤心。”

    “禾如非”时候的亲信，都是陪她一步步从战场上一起活来的兄弟，同生共死，比旁人有更的谊。禾晏原以为禾如非纵然怕份陷，最多的也不过是不再带兵打仗，或是称病极少见故人，可禾如非比她想的还要狠毒，一不二不休，将那些副将全给抹杀。

    禾晏见前的青年走到自己面前，俯看着她，他的眉极漂亮，凑得很近，却让禾晏莫名有些害怕，而对方的声音也是平静的，开︰“就那么喜，喜就算再怎么伤心，也还要持？”

    “禾晏。”

    有人的脚步声传来。

    是了，早在上一次楚兰在白月山上失约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过禾晏沮丧不堪的模样了。

    夜已经很了，自打从林双鹤嘴里得知华原一战，禾如非亲信皆战死的消息后，她就离开了人群，五鹿河边无人，她可以坐在此，尽发心中的绪。

    但……凡事并无绝对，人心易变，或许……禾如非也早已改变了。

    禾晏还没来得及收起艷丽的泪，意识的抬起来，转望去，年轻男人锦衣青靴，丰姿仪，潋滟黑眸凝着她，神淡淡。

    “……都督。”禾晏伸手，胡拭了一把脸上的泪，若无其事︰“您怎么来到这里？”

    禾晏直勾勾的盯着摔成两半的石榴，一瞬间，脑中浮起的却是往日与兄弟们在军营中，笑庆功的模样，不觉悲从中来，一坐在地上，将埋在臂弯之中，难以抑製的低声泣起来。

    禾晏微微瞪大楮。

    他沉默的盯着自己，眸如城中夜，浅浅，清清淡淡。

    他们死之前在想什么？或许有人发现了禾如非的不对，或许还没有人察觉。也许他们死的时候，也没有料到会死在自己信任的将军手中。没有死在战场敌人的屠刀，却死在自己人丑陋诡谲的倾轧之中，何等的荒唐，何等的不可理喻！

    起先只是轻微的，到后来，大约在离她几步远的距离停，冷淡的嗓音几乎与夜为一，他叫禾晏的名字。

的人。对于禾如非后来成为飞鸿将军，他并不意外，倘若一个人在某件事上格外持，这个人无论什么都会成功。但对于禾如非会为了某个秘密亲手杀死跟随多年的亲信，肖珏仍然怀疑。

    ……

    她将腰间鞭收起，走到了被甩飞到一边的彩穗前。彩穗的一半沾上了河，另一落在石之中，禾晏俯拾起，就见那隻小小的石榴被摔成了两半。

    禾晏心一缩，本想找个无人的地方来发，不曾想肖珏竟然跑到这里来了。这算什么？她亦无法说真实况，倒是手中的彩穗提醒了她，禾晏想了想，就︰“我……我的穗坏掉了，一时心急。”怕肖珏不信，禾晏摊开手掌，给他看那隻碎成两半的玉石榴︰“你看，它摔成了两半，恐怕修不好了。”

    禾晏一直在五鹿河边坐着。

    而不得？

    “啪”的一声，鞭重重的摔在面前的石上，将石一角打碎。禾晏狠狠动手中鞭，似要将心中悲愤全然发，声音在空旷的河岸边上传的很远。

    片刻后，肖珏移开目光，问︰“你在哭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鞭在石上，木柄上挂着的彩穗被这么一打，甩飞了去。禾晏停来了气，看看自己的手，发的时候不觉得，此刻看去，手上尽是一的红痕，终于觉累来。

    他没有说话，目光落在禾晏的手心上，禾晏手里还攥着方才的彩穗，半个彩穗在外面。

    她极少为自己泪，如今却不能当无事发生，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一时间，愧疚、自责、悲伤、愤怒织在一起，除了痛苦的呜咽，竟再难有别的念。

    不知过了多久，肖珏站直，背对着她，淡声︰“你在这里，会影响附近休息的南府兵。”

    这并不像过去的禾如非。

    “回去

    她仍少年打扮，楮通红，上一次见她如此，还是柳不忘离世之时。而禾晏绝不是一个会为了一隻彩穗伤心泪的人。一时间，肖珏的耳边浮起林双鹤先前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