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楚昭走，她不信任楚昭。

    “我没有离开凉州卫的打算。”禾晏笑着回绝，“我也不认为现在自己就有能建功立业的本领。”

    楚昭盯着她的楮，慢慢开，“你不愿意离开凉州卫，应当不是这个原因吧？”

    禾晏一怔，对方的眸笑，似是看穿一切，心事被窥见的时候，倒是不曾有如被林双鹤发现时的羞恼，而是不舒服。

    楚昭的分寸太低了。

    其实禾晏这话有些过了，楚昭自来温文尔雅，令人如沐风，如寻常女被他这般撩拨，不说，却也会渐渐放心防。奈何楚昭一开始遇到的是禾晏，禾晏表面上看着率真义气，实则心，并不是一个容易信任他人的人。尤其是近来禾如非的事，令她更加。是以楚昭只要稍加靠近，便浑都警惕起来。

    风过，上的树枝被得微微晃动，一片叶被落来，摇摇晃晃，落到了禾晏的髮上。

    “你真的，”楚昭角仍挂着温和的笑意，一手探去，似要替禾晏拂去上的落叶，声音亦是带着蛊惑，“想好愿不愿意离开凉州卫了吗？”

    禾晏︰“我……”

    话音未落，一个冷薄的声音横来︰“你没有听见，她说不愿意吗？”

    禾晏回看去，但见院后，肖珏走了过来。他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满院的夜中，他姿清俊，带着夜里的寒意，走到了禾晏边。

    这算是……挖墙脚被逮了个正着？禾晏心里叫苦不迭，怎生最近这样的坏事，每一次都能遇到肖珏，误会只怕越积越。她退到肖珏的后，轻咳一声︰“都督，楚四公是来跟我别的，至于同行，不过是说笑而已，我怎么会离开凉州卫？不可能的。”

    肖珏面无表的看了她一，忽然伸手，作势要打她的，禾晏一惊，一刻，他的指尖落在禾晏脑袋上的那片树叶上，轻轻一弹，叶悠悠落到地上。

    禾晏盯着地上那片落叶，心中腹诽，原来是要替她扫叶？连扫个叶也这样杀气四溢，看来肖珏只要看到她与楚昭待在一块，就格外生气。

    好在楚昭上就要离开凉州卫了，禾晏心中庆幸，日后也就不会有这样那样的误会。

    “去。”肖珏︰“我有话与楚四公说。”

    禾晏愣了一，看向肖珏的脸，虽然生气，不过他的神也是淡淡的，这人无论何时都冷静，应当再生气也不殴打楚昭的事。禾晏倒也不是想为楚昭说话，只是她所接受的教导来说，如她与肖珏这样的人去殴打楚昭，叫恃凌弱。

    欺负弱小总是不对的。

    禾晏小心翼翼︰“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吗？我保证不说去。”

    如果肖珏控制不住自己暴起伤人的话，她还能帮着拦上一拦。

    肖珏侧，轻飘飘的看了她一，就是这一，禾晏什么劝阻的话都没了。她轻咳一声︰“那我先去了，你们慢慢说，一定冷静。楚四公，我走了。”

    楚昭倒没有生气，只是笑着捡起桌上那隻香递给禾晏︰“这个送给禾兄吧，我还有很多，禾兄在上，夜里就不怕蚊虫扰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在肖珏如刀的目光中，禾晏都不知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勇气接过来的。她心，罢了，也就这一次，反正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待禾晏走后，肖珏才在禾晏方才坐过的石凳上坐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瞧着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