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又换一批“人”如法炮製。

    起先乌托人们还会试探的数十数百箭，到最后，懒得上当，隻零零散散的几箭就收手了。

    城中所有的匠人都聚集起来，连夜赶製面。王霸拖着一车的箱过来，与其余人将箱全搬到了地上，对禾晏“全都在这里了。”

    众人的视线，禾晏走上前，弯腰掀开一箱的盖，箱里堆满了密密麻麻的面。赵世明拾起一来看，见这面生的青面獠牙，如铜铃，十分可怕，不由得“啊呀”一声，手一松，面掉回箱中。他嘀咕了一句“怪吓人的。”

    “阿禾哥，大家就要着这些面去打乌托人吗”小麦张的问，“这些都是恶鬼的面啊也实在太可怕了。”

    禾晏笑笑“很可怕吗也没有吧。”

    在济的时候，一个“狸谎”的面就能令凌绣他们避之不及，倘若看见这些，大抵要吓得面无人了。在赵世明替她招来都所有的工匠製作面时，禾晏也只有一个要求，看起来越是诡异恐怖越好，最好如佛像十八层地狱里的那些小鬼，狰狞丑陋。

    她自己看着这些，觉得丑是真丑，可怕却不至于，大概是因为在她的人生中，人比鬼可怕得多，见过的真正恐怖诡异之事，远远大过于此。

    在这箱中的面里，最上一隻却显得格外不同，这一只看起来没有画那些里胡哨的图案，整隻面像是用铁铸成，密不透风，只一双楮和，禾晏将这隻面拿起来，轻轻覆在脸上。

    王霸不满“凭什么你的这只看起来就要好看多了能不能一视同仁为什么我们就要这些狗都觉得丑的”

    一边的李匡却倒一凉气，“禾将军”

    众人都朝李匡看去，江蛟微笑“李大人，禾兄现在只是武安郎，还没有升到将军呢。”

    李匡这才发现自己的话被旁人误会了，解释“我是说，这面，是飞鸿将军的面。”

    他与禾如非当年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禾如非就着一只看起来很是相似的面。他有好几次起了促狭之心想去摘，奈何那面就跟在禾如非的脸上似的，怎么都取不来。后来他的妾绮罗告诉他，禾如非对自己的脸上伤疤十分在意，还是不要揭人短的为好，李匡也就打消了这个念。

    又过了几年，禾如非回京了，听说当着陛的面摘了面，是个生的英俊端正的面孔，还很是令人惊艷了一把。闻此消息的李匡十分恼怒，觉得这人有病，先前所谓的“貌丑无盐”都是骗人的鬼话。保不齐是给自己寻个噱，就为了让人有反差。

    除了后来在京中上朝的时候见过一次禾如非，他们二人，也有几年未见了，如今却在前这少年的上，看到了当年禾如非的影。一如既往的英勇慷慨。

    可他绝不会是禾如非。

    李匡心中泛起嘀咕，莫非禾如非家中还有个兄弟，这少年年纪尚小，却已经有了大将风姿。又都姓禾禾元盛也跟楚临风一样，在外面养了个私生吗

    禾晏不知李匡思绪已经飘得这样远了。一边的江蛟问“飞鸿将军的面李大人的意思是，这面和飞鸿将军的面很是相似吧”

    时隔太久，当年禾如非的面细节如何，他早已记不大清楚，但觉得也差不离，就“很像。”

    禾晏微微笑了，自打禾如非替她成为“飞鸿”以来，她也没料到，还会有这么一日，上这隻熟悉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