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珏这几日日日早晚归，禾晏也能察觉到他是有什么要事要办。想来无非是跟徐敬甫和肖仲武的事有关，虽然她也忙着禾家和许家的事，倘若肖珏有需要她的地方，禾晏也不会拒绝。

    “不必，我自己就行了。”

    禾晏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肖珏看向燃烧的灯芯，“尽量中秋之前。”

    ……

    京城徐相的府邸中，此刻正是灯火通明。

    徐相是个文人，寻常家中设宴，不喜女舞一类，至多寻两个琴师过来弹琴。小几前，楚昭跪坐着，望着面前的茶盏，茶盏中升起的气像是一层薄纱，掩住了他的神，让他的脸也显得不甚真切。

    徐敬甫不喜喝酒，隻喝茶。来徐家送礼的人也晓得投其所好，就连赏给人的茶叶，拿去都能卖得好价钱。

    人们立在两边，恭恭敬敬，徐敬甫没有儿，徐府上的人都知徐敬甫拿这个得意门生当亲儿看待。而徐敬甫唯一的女儿徐娉婷又对楚兰……迟早，师生会变翁婿。

    “此次你去济，事得很顺利。”徐敬甫笑，他年轻的时候生的清俊斯文，年纪大了后，慈眉善目，光是瞧着外表，只会觉得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到亲切的老者。他抿了一茶，才︰“不过，在都时，你为何要多逗留几日？”

    楚昭温声答︰“都百姓饥苦，兰不忍独自离去，本想留在都帮忙，看可否请来援军，没料到燕将军率兵来援，解了都燃眉之急。”

    这些事，稍一打听就知，他没有说谎。徐敬甫仍旧和蔼的笑着，没有说他对，也没有说他不对。

    气氛有些凝滞。

    就在僵持的时候，忽然间，有女的声音传来︰“爹！兰哥哥来了你怎么不叫我一声！”一刻，一个黄裙少女一样的飞了来，坐到了楚兰边。

    这女孩生的很漂亮，致的如白瓷的娃娃，眉间自有骄矜之气。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衣裳首饰皆是富丽昂贵，发髻上得那隻红宝石金钗，宝石艷滴，衬得她越发灿若玫瑰。

    这便是徐敬甫唯一的女儿，徐娉婷。

    徐敬甫老了才得了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几乎要将她上了天，当今公主怕是也没徐娉婷过的讲究。徐娉婷一到宴厅，气氛顿时缓和来，徐敬甫摇失笑，“你一来就兴师问罪，连为父也不放在里了，旁人都说女生外向，真是……”

    徐娉婷闻言，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一扬眉，声︰“我日日都见着爹，可我都许久没见着兰哥哥了，爹，你次能不能不要让兰哥哥离京去太远的地方。”她自然的挽上楚昭的手臂，望着他︰“兰哥哥，先前听到你去济，娉婷都吓死了，爹怎么能这样，幸而你没事，你不在的日，娉婷日日都在菩萨面前祈祷你平安归来，看来菩萨是听到了娉婷的祷告，护着你呢。”

    徐敬甫酸︰“都没见着你替为父祷告过。”

    “爹！”

    “好了好了，小祖宗，我不说了行吧？”徐敬甫告饶，看向楚昭，“不过，兰来的正好，我刚好有一事要说。”

    楚兰望向徐敬甫，“老师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