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在朔京的，每月还能有一日离营回去看家人。江蛟才去找教安排了过些日回家，正往屋里走，就看见一个小个匆忙的往自己房中跑，动作快的像一风。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如今少爷得偿所愿，这个少夫人也是个能勇武的，今夜这件事一传去，明日里，朔京只怕要掀起大浪了。

    他没怀疑过禾晏的女份，不是因为禾晏女扮的不好，而是因为她扮男扮的太好了！试探哪个年轻姑娘家，能坐在一群大老爷们中，面不改的听他们说荤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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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也是，那禾晏倒不是没有穿过女装。在济城里穿裙的时候，崔越之和他的小妾，济王女穆红锦，那些百姓，街上买东西的小贩……从无一个人怀疑禾晏的女份。眉秀，段窈窕，若非真的是姑娘，怎么会不被人发现端倪？

    回了京，他们这些兵都驻在京城不远城外的山。这里依旧每日练，不过比起凉州来，已经好了很多。至少山外有田地，不练的时候军营里的士兵们还会帮农人活，得些灵的蔬菜瓜果。朔京也没有凉州那么大的风沙，是以才回到京不过一月，众人看着都圆了一圈。

    “也不是你傻，”飞说了句心里话，“实在是因为，禾姑娘的许多事，比男的好多了。”

    包打听跑洪山他们屋，众人都在闲聊，他一气上屋中间的桌，被七嘴八的骂了一通。

    飞又侧避过他冲上来的一拳，也颇无语，“我哪里有欺瞒，济城中时，你不是见过她穿女装的模样，怎生还会认为禾姑娘是男？”

    事实上，飞想的没错，还不等到明日，往日近里，同禾晏打过的人，得知了禾晏是女，且被赐婚给肖珏时，皆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瞧他的架势，这又是得了什么大消息。江蛟不不慢的跟在他后面，这些日他们在朔京，无趣的很，禾晏如今有官饺，不住这里，还怪想念他的。

    甚至有时候自己还能说上两个。

    军营里，洪山一行人正躺在大通铺上抠脚丫闲聊。

扫局，也将他与禾晏的事一锤定音，皇帝脑不清楚这些年，总算了一件对的事。

    丑是丑了，不过……

    “那可是我吃饭的地方，包打听你是要造反？”

    还吃的恁多！

    ……

    “你我一同给少爷事，当兄弟这么多年，你瞒着我，你良心不会痛吗？”

    俊的青年低，忍不住笑起来。

    外的小屋里，赤乌一拳挥过去，被飞稳稳接住，扭到一边，“冷静。”

    “话是这么说，”赤乌闷闷不乐的坐了来，“但现在想想，觉得我自己很傻。”

    之前他以为禾晏倾慕楚昭，纵然心中诸多心事，也不想对禾晏提起。世上有喜便不顾一切取豪夺的人，如他这样的人，最不的就是勉。

    赤乌一愣。

    “你这脚上都是泥，还不来！”

    不过……并不是勉。

    “我以为是她男生女相。”赤乌失魂落魄的︰“再说了，我怎么会相信，女也会去凉州卫，一人连掷二十个石锁，壮汉都打不过她。”

    这小个江蛟记得，姓包，因着寻常总是喜打听琐事，消息灵通，众人都唤他包打听，叫的久了，他原先的名字反倒没人记得，就记得叫包打听。

    飞扪心自问，如果不是肖珏让鸾影打听禾晏的底细，误打误撞知了禾晏是女。只怕就算禾晏穿着裙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大约也和飞是一个反应，觉得这人女装竟然如此挑。

    “你是不是早就知了？”赤乌气的鼻都歪了，“我就说，为何每次我看他不顺的时候，你都是一副言又止的神。为何我每次为少爷的终大事急的满大汗，你却可以淡然无忧，原来不是你心大，是你早就知了！”

    飞拍了拍好友的肩，“想开，你不是一直怕少爷被朔京城人叱骂断袖么？禾姑娘是女，这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了。”

    居然还加了金线去。

    他垂眸，从怀中掏一方香来。这香被翻了个个儿，外的致刺绣被翻到了里面，里糙的里布反而翻到外来了。里布里，那角歪歪扭扭，绣的坑坑洼洼的“月亮”正在昏暗的灯光，熠熠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