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禾晏一大早就了门，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回家。

    “那一日的将军，与从前就很不同。似乎还与军师有过争执，不过军师已经在华原一战中牺牲，不过……当日那些乌托人来的时候，本来我们都是占有先机的。可将军一直兵不动，最后给了乌托人可趁之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禾家两兄弟，禾元亮胆小怯懦，圆狡诈，不堪大用，禾元盛倒是心狠手辣，可惜的是，顾虑颇多，万事不敢放手一搏。如今不过是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女人，又与肖怀瑾成了对，起事来便束手束脚，碍至极。

    所幸的是，虽然武安侯这个名不太好使，“肖珏未婚妻”这个却比禾晏想象中的还要方便。只要搬肖珏来，大多数同僚还是愿意卖她一个面。禾晏便借着肖珏的名，四打听抚越军的事。

    倘若禾如非真为了保护自己的份不被揭穿，不惜与虎谋，背叛国君，此罪绝无可赦。

    禾如非自打当初得封飞鸿后，大魏太平盛世，鲜有战事，便一直呆在朔京，不曾城。华原一战，是禾如非几年后第一次上战场。这一战里，禾如非带领的抚越军仅仅惨胜，心腹皆战死。稍微与禾如非走得近一些的副将手，无一生还。

    这么一想，禾晏便察觉，之前在都她假扮禾如非夜袭乌托人兵营火烧粮草的时候，乌托大将忽雅特的反应，也很耐人寻味。

    不过，纵然是这样，也仍旧有一些隐秘的言传来。

    话音刚落，禾晏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哥！”

    这样探着探着，果真被她探一些端倪。

    他们又何尝知，既要大事，手中沾血不过是最平常不过。就如华原一战，他为了一绝后患，在此之前主动搭上徐敬甫，徐敬甫与乌托人间，亦有隐秘来往。不过是随一说的事，过去禾晏手的心腹，便统统葬送在那一场并不需要付如此多代价的战役中。

    “不过，或许是我们多虑了，将军经百战，自然不是我等小兵能揣心意的。”那小兵又补充。

    “怎么了？”禾晏奇。自打她份被揭穿后，禾晏便让肖珏把赤乌白日里撤走，夜里再过来。好好的一个侍卫总不能守着她什么正事都不，是以赤乌走了后，青梅就又过回了过去的日。难得见她这般慌。

非听到以后，就令人将说话的人直接死。几次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在他背后嚼。

    她心里想着此事，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家门，刚一门，青梅看见她，匆匆前来，︰“姑娘，你可回来了。”

    因为……这本就该是他的。

    至此以后，了解飞鸿将军的人寥寥无几，他这个将军，的也是心安理得。

    “家里来人了，”青梅小声︰“说是要找姑娘的……”

    ……

    禾如非并不为自己所作所为有半分愧疚，对于他那位早亡的堂妹，他也毫不同。在禾晏成为“飞鸿将军”之前，她已经着自己的名字过了许多年。若非自己这个“大少爷”的份，一介女活在世上，就该循规蹈矩，嫁从夫，哪里能有后来的一切。可以说，禾晏所挣来的军功，本就都是仗着他的名字所得，如今，一切不过是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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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飞鸿将军的名号太过响亮，无人会怀疑他的战术，更不会有人怀疑他的忠心。只是禾晏心知肚明，禾如非分明就是故意让那些人去送死。禾如非在此之前，从未带过兵，华原一战中，却能单单让最看重的全军覆没，自己全而退，世上没有这样的理，除非……他早就与乌托人暗中勾结。

    牢里的范夫人仍旧疯疯癫癫，嘴里没能什么有用的消息。秦嬷嬷倒是被藏在肖家，但她所知的也很有限。许之恆到底不会真正信任贺宛如，而秦嬷嬷当时又刻意回避杀人一事，是以，除了人证以外，别的证据暂且不多。禾晏隻得自己跑一趟，她如今虽是武安侯，可在朝中尚未建立自己的人脉，同僚又看她是女，虽表面奉承，实则心中轻蔑，能在朝中好的官员，除了燕贺与林双鹤这样的同窗，实在寥寥无几。

    而参与那一场战役中幸存来的小兵，也多是并不能接到战事机密的普通士兵。

    且不说那个武安侯明显就是个装神鬼的替，就算是真的禾晏前来索命，他也半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