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以为的真相被全推翻，文宣帝坐在这里，蓦然发现这些年，他竟真的没有好好当一个帝王。

    他本就不是帝王之才，如果不是生在皇家，他更愿意一个闲散王爷，普通的官宦弟，甚至是富商之，没什么大志向，也没什么才能，只要写诗画画，享受人间乐趣就好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这个位置，每一个举动都关系到数千万人的生死，的不好，便有人在背后骂他，得好了，旁人也觉得这也是他应当的。

    一个渴望自由的帝王，是皇家的大忌。他将自己的心思藏在，但原来，人人都看得来。

    肖珏来了。

    文宣帝看着前的青年。

    他还记得当初肖仲武第一次带肖珏来他面前时，肖珏还只是个少年，生的是真漂亮，俊俏的将皇室弟都比了去，神骄傲，又带着漫不经心的散漫，同他温和有礼的大哥截然不同。文宣帝那时心中还想，肖仲武这个武夫，居然有两个风姿众的儿，还真叫人嫉妒。

    没想到一转，肖珏就已经得这么大了。少年的青稚已经全褪去，看着他的目光，平静，恭敬，又有几分薄凉。

    他突然想起了肖仲武来。

    “其实现在看，你和你父亲，其实还是有一些相像。”文宣帝。

    他一直觉得肖珏得像肖夫人，眉明丽，但其实他的锋锐和冷静，都来自于他的父亲。

    “陛，还记得微臣的父亲吗？”肖珏平静开。

    文宣帝一怔。

    他以为过了很久，自己的记忆会有些模糊，但想起来的时候，肖仲武的模样竟然如此清晰。那个总是穿着金甲佩剑的大男人，同朝中文绉绉的文臣不同，像是西北的风，凛冽，肆意，带着坦的朗，让所有向往自由的人都心生羡慕。

    文宣帝也羡慕。

    可最后肖仲武死了，肖家一度差垮掉，如果不是面前这个年轻人带着三千兵去了虢城，或许，如今的大魏，已经没有肖家了。

    他看向肖珏︰“你当初，可是恨朕？”

    “微臣不敢。”

    文宣帝低低的笑声来，不敢，那就是有过了。普天之，只有面前这个人才有胆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说，可是，他并不到生气。或许是因为，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说真话了。

    “皇上，”肖珏︰“微臣恳请皇上，放过翰林学士许之恆的夫人，禾心影。”

    “禾心影？”

    “当初真正的飞鸿将军禾二小，一母同胞的嫡亲妹。”肖珏︰“禾二小被谋溺死在池塘后，禾家将禾二小的妹妹禾心影嫁了过去，许之恆的续弦。”他看向文宣帝，“禾二夫人已经死了，许大是飞鸿将军尚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况且臣已经打听过，许大对飞鸿将军与禾如非互换份一事，全不知。”

    “陛仁德，请看在死去的飞鸿将军份上，宽待禾心影，留她命。”

    “飞鸿将军啊……”文宣帝喃喃。

    今日天星台的一切，都是因为飞鸿将军而起。不过，他确实也没料到，自己当初亲封的那个飞鸿，竟然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