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成亲，这两日文宣帝允了假，肖珏可以在府上多呆一日，今日就算是没什么事了。禾晏与他刚走回院门，就看见青梅和白果蹲在地上，面前是堆成小山般的系着红绸的贺礼。

    又拉着禾晏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肖璟叫她该休息了，白容微有了后，肖璟亦是时时不敢大意。

    “少夫人来啦？”白果笑眯眯的站起，“婢们正在将昨日里收到的贺礼盘来。少夫人要不要看看？”

    “哎？”禾晏望向她，“这样是不是不守规矩？”

    “肖珏，”禾晏认真：“朔京城里，如你这般人夫君的，应当是一个，实在是面面俱到，无微不至。”

    禾晏捧着匣与肖珏了门，往自己院里走，走到一半，终于忍不住先打开匣一线，往里瞧，就见匣里是三支白玉的发梳，从大到小，玲珑剔透。

    禾晏：“……”

    禾晏：“……嗯？”

    禾晏：“……”

    禾晏一怔，且不说从前在那个“禾家”了，后来她嫁到许家，睛未盲之前，日日晨昏定省必不可少。因她女的时间短，后来又在行伍中呆了多年，许多规矩也不甚清楚，时常闹笑话，那时候，对于“规矩”二字，每每想起来就觉得痛厌烦。

    当时胡言语，没想到如今肖珏还真的成了她的夫君，只是这话现在听起来，未免就有些不要脸了。

    禾晏听着耳熟，这才想起，这不是她在济的时候对着凌绣一姑娘们随胡诌的么？没想到肖珏居然还记着？

    如今却有人对她说“尽可随意”。

    用过早后，禾晏同肖珏去敬茶。

    肖珏嘴角一翘，语调平淡的开：“当然。毕竟你夫君对你在灯节上一见钟，第二日就上门提亲，非你不娶，如果你不答应嫁，就要河自尽。”

    先前在肖府已经住过一段日，禾晏同肖璟夫妇，也不算陌生。喝过茶，白容微拿一个小匣，递给禾晏，笑：“这是原先怀瑾还未成亲时，我和他大哥准备的，今日总算是能送去了。”

    ……

    过了半晌，她：“肖珏，你好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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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晏笑着过谢。

    禾晏见那些个贺礼几乎堆满了半个院，不由得咋，忍不住问肖珏：“不是说你不近人，在朔京城里人缘不佳，怎生还有这么多的贺

    白容微又看向他们二人，越看心中越是喜，要知肖珏刚被文宣帝赐婚以后，但凡女眷聚会，白容微都能听到许多人背地里说，好端端的肖二公，怎么就找了一个鄙的武女，听得多了，白容微心中不悦，后来再有帖，就推说不适不去了。他们二人走在一起，如同一双璧人，况且谁说女就要温婉知礼，她见禾晏活泼，肖珏这些日，神都生动了许多。

    她偷偷昵一对面人，肖珏察觉到她的目光，问：“怎么了？”

    这人望着她，目警告，“不错。”

    肖珏侧看她：“不喜？”

    她不怕死的追问：“那要是破了这两样会怎么样？”

    “结发……”她一怔。

    这倒比什么金玉宝石一类，更显珍贵。

    他继续漫不经心的说：“我们禾将军驭兵之术炉火纯青，驭夫之术也登峰造极。”

    “没有。”禾晏把匣一合，抱在怀里，“非常喜。”

    禾晏端起甜浆来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岔开话：“那个……肖家真的没有规矩么？随便怎么样都行？”

    “什么规矩，”这人说的云淡风轻，“肖家没什么规矩，尽可随意。”

    肖珏扫了她一：“红杏墻不行，夜会男也不行。”

    肖珏睛微眯，淡淡开：“打断，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