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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的声音响起，“你躲在后面什么。”

    程鲤素一愣，被发现了，他乖巧的走了去，叫了一声“舅舅”。

    肖珏没有看他。

    他从少时起的习惯，每当不安烦躁的时候，难以忍耐的时候，走到这里，三香，三炷香之后，一切寻常照旧。

    他的不安和恐惧，不可以被外人瞧见。就如此刻，看似宁静的波涛汹涌。

    “舅舅，你是在为舅母担心吗？”程鲤素问。

    肖珏沉默。

    过了很久，久到程鲤素以为肖珏不会回答他了的时候，肖珏开了，他︰“是。”

    程鲤素望着他。

    “我隻愿她安好无虞。”

    ……

    从白容微屋里来，宋陶陶心里有些发闷。

    她知了禾晏的消息，也很担心。纵然她曾因为禾晏是个女一事，暗中苦恼纠结了许久，但如今，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平心而论，抛去禾晏是个女的份，她其实也很喜禾晏。

    死亡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因此，战场才会变得格外残酷。而真正意识到残酷的时候，人就会开始大。

    无忧无虑的少女，过去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今日的发簪不好看，新的脂太暗沉，，终于明白了无奈的滋味。

    或许，她也开始大了。

    迎面走来一名青衣少年，眉清秀倨傲，同那朗活泼的姑娘或有几分相似，宋陶陶脚步一顿，“禾……”

    她记得这少年，是禾晏的弟弟，与禾晏截然不同，可眉间的意气与毅，却又格外相似。

    禾云生也看见了她。

    似是禾晏在凉州卫认识的富家小，许是肖家的客人，他今日来肖家，也是为了打听禾晏的消息，当然，并未听到他想要的消息。他忘记了宋陶陶的名字，隻稍稍一，算打过招呼，就要侧走过。

    “喂……”宋陶陶意识的叫住他。

    禾云生脚步停住，抬眸望来，问︰“姑娘还有何事？”

    宋陶陶嗫嚅着嘴，想了想，才开，“你放心，武安侯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禾云生一怔，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默了片刻，对她︰“多谢。”才转离开了。

    宋陶陶望着他的背影，不知是对着远去的人还是对自己，小声自语︰“她肯定会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