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老了，今后，就是年轻人的天了。”

    二姨娘滴滴的︰“老爷可不叫老，叫秉节持重。”

    禾晏︰“……”

    真是好一个秉节持重。

    待用过饭，又说了一会儿话，肖遥也醒了。大姨娘吩咐厨房了适合小孩吃的饭菜，禾晏和肖珏又给肖遥喂饭，待肖遥也吃饱了，才陪她玩。

    天黑了来，四姨娘在门敲了敲门，禾晏走去，就听见四姨娘︰“禾姑娘，妾等要去市买明日扎在贺礼上的红绸，您要不一起去挑一？济的红绸和中原的不大一样……”

    禾晏扭问肖珏︰“要不要一起去？”

    “人太多了，遥遥不方便。”顿了顿，肖珏︰“你去吧，我哄完她睡着再来找你。”

    肖遥睡前必然要人哄，一开始是禾晏哄，直到有一日肖珏听见她给肖遥讲睡前话本︰一个女侠，一刀砍掉了盗的脑袋，脑袋咕噜咕噜，到了女侠面前……肖遥眨着楮盯着她，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肖珏就不让禾晏来哄肖遥睡觉了。

    禾晏对四姨娘︰“行，我们先去就是。”

    四姨娘笑︰“好。”

    ……

    济城的市，依旧闹。

    神节已过，大大小小的商贩却并未就此离开。近两年来，济城城通行令要比先前放开了一些，许多商人来到济生意，市越发的繁华起来。从西域到江南的货，都能瞧见。

    四姨娘年纪最小，同禾晏年纪差不多，一边走一边为禾晏说明︰“如今城里和从前不一样了，小禾大人是不是也觉得比从前闹许多？”

    禾晏嘆︰“的确如此。”

    河上，大大小小的船舫上灯火通明，将两岸照的亮如白昼，小贩们卖力的吆喝货，禾晏走走停停，偶尔瞧见新鲜的玩意儿，就买来打算回给肖遥拿着玩儿。

    她如今已经不是那个穷困潦倒的小兵了，好歹也有俸禄，当年一战的军功，光是赏赐就堆满了院。这些年，荷包虽然不算饱满，但也不是如从前一般，扁的跟块薄饼似的。

    她们二人走在其中，不时地有济青年走过，目光忍不住连连往禾晏上瞟。

    禾晏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就问四姨娘︰“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四姨娘“噗嗤”一笑，解释︰“不是的，小禾大人，他们是看小禾大人生的好看，心中倾慕呢。”

    禾晏以手低，低咳两声︰“……过奖。”

    四姨娘笑而不语。济的汉们，看不懂中原女妇人与少女的发髻区别，只看这年轻姑娘眉目灵动秀朗，如一阵清风熨帖，自然就生倾慕之心。毕竟之心人皆有之，不过这肖二也不知是怎么的，七年过去了，时间留在她上的，并不是衰老的痕迹，瞧着容貌，与当年无甚区别，但又有不同，大约是眉目间的英气中，又隐约多了一丝温柔。

    这温柔与她的朗极好的结合在一起，走在人群中，就如会发光的明珠，很难让人忽略。

    禾晏瞧见前边有人围在一起，往前走了两步，就见小贩坐在一铁锅前，熟练地舀起锅中红糖，在白石板上勾画，当即兴︰“是糖人！”

    “朔京城中没有糖人么？”四姨娘奇怪她何以这般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