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盘着的发辫中，仍有星白，她老了，更温柔了，看向他们的目光，如看久别重逢的故友，带着一久违的欣喜。

    “殿。”禾晏几人同她行礼。

    “这里也许久没有如今日这般闹了，你们能来参加小楼的大婚，我很兴。”她。

    林双鹤笑眯眯︰“多年未见，殿还是如从前一般耀如华，天姿国。”

    他这逗女开心的功夫，这些年又了许多，穆红锦“噗嗤”一声笑了，而后摇了摇，抚了抚一边的鬓发，嘆︰“老了，说什么天姿国。”她的目光被肖珏怀里的肖遥引，轻声︰“这就是肖都督的千金？今年几岁了？”

    禾晏︰“叫肖遥，快三岁了。”

    穆红锦朝肖遥伸手，肖遥犹豫了一会儿，才伸胳膊，示意可以抱。穆红锦将她抱在怀里，肖遥似是很亲近她，咯咯咯笑起来，嘴里嚷“姨姨……”，又“吧唧”一亲在穆红锦脸上。

    禾晏心里盘算着，当年柳不忘与穆红锦若是没有差错，说不准该叫穆红锦一声师祖母的，偏偏叫“姨”，辈分差的可以。

    不过穆红锦没计较肖遥这般喊，反而像是很兴，顺手从手上褪一隻宝石戒指，到了肖遥手里，︰“叫我一声‘姨’，我也该送遥遥一礼，这个可喜？”

    肖遥两放光，死命，脆生生︰“喜！”

    禾晏不忍直视，要说肖遥在肖家也算掌上明珠，平日里吃的喝的也没少她，怎生这般财迷，怪丢人的。

    穆红锦抱着肖遥，正与他们说着话，不多时，又有一侍卫前来，︰“殿，秦家的人快来了。”

    禾晏瞧见这侍卫有些熟，不由得多看了两，崔越之笑︰“肖二，可还认识木夷？”

    木夷？禾晏想了起来，当年在济一战时，她曾与一个叫木夷的济城军并肩战，最后临走时，年轻人还送了她一副木画，那木画现在都被她好好保存着。不过，前的木夷，和当年的木夷实在大不一样，青涩和稚气尽数褪去，他现在看上去，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只是，木夷瞧见了禾晏之后，那成熟与稳重便飞速消散，变得踟蹰而激动起来，似是想看又不敢看，莫名的有羞涩。

    崔越之就︰“木夷现在是王府里殿的贴侍卫统领了，可不是当年的小。木夷，你可还记得肖二，当年的禾姑娘？”

    木夷挠了挠，小声︰“记得。”

    肖珏冷瞧着他们二人，林双鹤“咳咳咳”了几声，赶岔开话，不让这年轻的侍卫统领往肖二少爷的逆鳞上撞，隻假意好奇︰“那小殿呢？咱们来了这么久，还没见着小殿，当年小殿还不到我呢，不知如今了多少？”

    穆红锦就笑︰“你们去瞧瞧，小楼怎么还不过来？”

    正说着，殿后就传来女的声音︰“祖母，急什么，我这不是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