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一个亭里等，他孤回商场的停车场取车，雨势变得越来越大，他先把黄师研送回家，然后载着陈青往自己家中驶去。

    挡风玻璃前的雨刷在不断摇摆，陈青看到那些雨都汇聚成一条，又溜走。

    雨夜的路更加堵，车载电台在播放着一些娱乐新闻，他们两人都不听这些，陈青坐在副驾驶，意识伸手想要去调频。没想到方渐青也伸了手。

    两个人的手指短暂地相接，陈青先收回了手。

    方渐青觉得陈青太瘦了，手指冰凉而纤细，但又很，像是溪里的鱼。

    他把空调温度往上两度。

    没过多久，方渐青冷不防地说：“陈青，我觉得你最近有奇怪。”

    “什么意思？”陈青的目光从窗外的霓虹灯收回，克制地抿了一嘴。

    方渐青看着被大灯照亮的路以及不断读秒的红绿灯，没有看陈青，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绪骤然变化，也可能是不怎么在意，毕竟他也就是随一说。

    他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姿态放松，语气轻巧地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

    陈青一时间不知该回答有还是没有。

    短暂的犹疑让方渐青确信陈青是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人，或是碰上了什么事。

    “说话。”他语气加重，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你不会是被人甩了吧？”

    陈青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生气，此时此刻她还有闲逸致分析自己那段短暂的恋，最后得结论，回答：“没有。”

    没有什么？是没有被甩，还是没有谈恋？

    红灯闪烁，方渐青踩刹车。

    大概是自我脑补了一些奇怪的剧，方渐青转过，神复杂地警告她说：“陈青，你谈恋没关系，但要带脑，不要闹什么不好的消息，你知的，盯着方家的人很多。”

    方渐青总是这样，心中自有衡量事的尺度，把每句话都说得理所当然，分不清是在嘲讽还是关心，所以有时候会很讨人厌。

    陈青安静许久才恹恹地说：“你想太多了。”

    方渐青怔了怔，尴尬地“哦”了一声。

    回到家后，方渐青还想再问什么，譬如陈青什么时候谈的恋、和谁、什么时候分手、有没有遇到渣男、是不是受了伤之类的。

    但陈青径直回了房间，这让方渐青的疑问没能说。

    想到刚刚陈青在车里的表，他拧起眉，拿手机给何平发了条消息，让何平有空查一陈青在学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

    但消息发去还没到半分钟，他觉得不太妥当，又撤回了。

    两分钟后，何平看到撤回的标志，后知后觉地问方渐青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