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渐青睡了整整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房间一片昏暗。手机已经没电了，方渐青像丢垃圾一样把它丢到一旁，去了卫生间。他有快三十个小时没合，两个小时并不足以补充睡眠，用冷洗了一把脸，那从里泛上来的疲惫才消退一些，但脸还是有些憔悴。又在房间里呆了二十分钟，方渐青去了陈青房间。这里同样一片昏暗，静得好像没有人在。方渐青不知失忆前是不是也这样，但陈青的睡姿一直十分缺乏安全，和刚被找回来的方渐青差不多，整个人蜷缩在一块儿，即便是躺在方渐青边的时候也这样，非得抱着才好一些。方渐青盯着看了会儿，然后没住自己的手，碰了碰陈青的脸。很快他又后悔了。因为陈青的睫颤了颤。少时，闭着的人说话了，她声音平静：“你为什么我房间？”方渐青想到房间里的毯，于是说：“你又为什么我房间？”“你觉得呢？”方渐青没说话。陈青这才睁开睛，还有些睡惺忪。她的睛很漂亮，即便在黑暗中也闪闪发光，好像群星都藏在里面，其他地方也是，声音好听，人也聪明，浑上好像都是优。事到如今，方渐青承认自己很难移开，于是便没有移开。他说：“陈青，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该有什么话说吗？”陈青反问两个人，五个问题，无一得到回答。你来我往，说不清到底是谁在较劲。方渐青首先沉不住气，只觉得心中生一无名火，为这莫名的太极，为这近半年不见的人，为这又一次睡醒能看到陈青的心。他也不想将绪牵在他人上，不想时时刻刻想起特定的某一个人，他还想当那个目中无人的方渐青，不想变得不像自己，频频为一个总是惹他生气的人伤神。可气的是，那个人却总是一副无所无谓的样。说喜就喜，说走便走，本不把他放在里。更可气的是，对此他丝毫不生气，他只想要个解释。黑暗中，方渐青忽然凑近了陈青。他的神晦涩又专注，拂开陈青的发，由上至审视她，像是要看清这是什么妖鬼怪，接着又难以自持般俯靠近她，发现陈青避开他的亲吻后，不满地掐住她的脸，将她掰回来，再次吻去。他闭着，吻得不带望，好像真的只是想亲陈青了，轻轻碰着陈青的双，吻了一会儿，好像不知接来应该什么，于是抬起来了两秒，再贴了上去。陈青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只是看着虚空一。方渐青好像对陈青的走神不大兴，吻逐渐变重了，有凉的指尖探了衣摆，在腰侧连，大拇指有一没一地挲着，好像很迷恋她，离不开她似的。“陈青，你在想什么？”他问。陈青的声音像是从空传来，重重地落在地上，带着还没灭掉的火光。她说：“我在想，你来这里就是想找我这个吗？”方渐青蓦地停住了，埋在陈青的颈间，没有再继续动作，陈青能受到他的碎发在侧脸划过，还有他的呼声，又急又重，好像很无措又很烦躁。又过了几秒，他收回手，从她的上离开了。度瞬间消散，方渐青像在罚站一样站在床边。过了好久，才低声说了句“不是”，然后没什么表地看着陈青。陈青从床上坐起来，无所畏惧地回视他。

    她不明白方渐青为什么可怜兮兮的。他要不然什么都不说，要不然就是说了等于没说，有效沟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