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两年，张蓝岚抱着瓶酒快意人生，一直都没再找伴，夜店里喝大了打电话给白池哭，她刚蹬了一个男人，然后自己去喝酒端了人家场，场没了，她哭了。

    白池这会不太方便，直起看了看腰上的手，刚要动手扒开就被到了床角。

    刚回来的时候唐景珏上很多伤，白池忍不住纵着他，近几年他被白池惯得有些怪癖，耍赖总有不好用的时候，唐景珏瘾上来圈住她不想放人，白池说了好多好话，哄了很久才从床上脱。

    到地方张蓝岚又说起男人，看看白池那张冷艳人的脸，莫名其妙地抚了上去：“小池，我一直以为你这样的人不会对什么人动心的，即使是我们队那样的。”

    “唔，可能因为他天赋异禀吧。”白池开了趟暗车，不想跟张蓝岚伤，反正明天张蓝岚也什么都不会记得。

    张蓝岚挥了挥手，不想把她心目中满脸不沾的队往这方面脑补，有挑战极限了这个，接着闷喝酒。

    从台上摸了个净杯，白池敛了敛神，把张蓝岚手里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叹前尘少不了酒，就跟事后烟一样，是个世俗的习惯。

    那会她才十六，生活在唐景珏家里，每天都生不如死，看着蓝警服在边晃，只想把刀去，看这帮警察相同的边的血是不是也是红的。白堇年被他们撒手扔在基地的时候，有人过他的死活吗？

    可她也不想离开，她就是要反复刺激自己，让自己生生记着，白堇年就是死在这帮人手里。还有旁的心思，她想把唐景珏这样的人拉来，看他埋在她里的时候是不是还能这么坦然。

    这初始的好奇掺了重的和恨，白池那会不懂，只把唐景珏当成是她恶的载，没想过为什么不是旁人，偏偏是唐景珏。

    后来一次偶然，白池从学校溜回来，想跟熊冯特的人接，唐景珏任务半回家，白池藏在墙后面不敢声，生怕唐景珏发现她。跟着唐景珏的小年轻打量了门摆着的两双拖鞋，对着唐景珏开了：“唐队，你嘛要养着她？养个毒贩的女儿，吃力不讨好还遭人恨，你到底是怎么了。”

    房间安静了一会，唐景珏一向话不多，白池以为这次他也不会答，但她这回猜错了。

    “你为什么当警察？”

    小年轻一愣，听见唐景珏接着说。

    “你不是退伍军人，走的不是辅警这个路，公安大学正苗红到队里来的，选其他路也是坦途，你为什么非要死磕禁毒这条路。”

    “有两个解释，第一，你想当英雄，第二，你想谋前程，但这条路得拿命抵，值吗？”

    “踏来就是白骨累累的一条，一辈埋起来，碑上连照片都没有，被毒贩抓住只会生不如死，丁辉在他们手上的时候，手脚全砍断了，上挂着腐，用海洛因吊着一气，窝得只剩两个窟窿，全是黑的，牙是被他们生挖来的，咽气的时候才二十四。”

    “丁鸣那个孩，生来带毒瘾和淋病，拿毒品喂他是死，不喂也是死，你手里握着这东西，你说，让他今天死还是明天死。杀人和救人，你能分清吗？”

    “你不想看见这些，除了那些毒贩，没有任何人想看见这些，可它就在那，填去无数个丁辉张辉李辉，它还在那，活得比我们所有人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