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张了张，似有未尽之语，但思量再三，终是咽回了嘴里的话，迟疑着了。

    容舒心里还装着另一桩事，也没觉察到周嬷嬷面的怪异，忖了忖便：“嬷嬷，在我成亲前，阿娘可曾让你送一名女到肃州去？”

    （414的更新）

    周嬷嬷是沈氏最信重也最得用的嬷嬷，沈氏事惯来不瞒她。

    容舒猜想，周嬷嬷应当是知晓闻溪被送往了何的。

    果然，容舒刚言罢，周嬷嬷便瞪大了，惊慌：“姑娘如何知晓这事的？”

    “嬷嬷不必多问，也不必同阿娘提及此事。嬷嬷只需同我说，你将她送去了何。”

    容舒隻知晓闻溪去了肃州，却不知是肃州哪个地儿。

    肃州方圆不小，要大海捞针般寻人谈何容易？

    一个年轻貌的姑娘，在肃州那样穷山恶的地方，自是越早找到她越好。

    周嬷嬷了手中的帕，定了定神，：“是台县的一卫所。姑娘，那女是自个儿心甘愿离开上京去肃州的。您听老一句劝，莫要去寻她。”

    作为沈氏的娘，周嬷嬷一直知晓沈氏的心结在哪儿。当初送走闻溪的事，的的确确是她经手的。

    可这事连夫人都不大清楚，大姑娘究竟是从哪儿得知的？

    莫不是张妈妈漏了嘴？

    已过知天命之年的老嬷嬷心里急慌慌的，想寻张妈妈来问个究竟，偏生今儿张妈妈生了病，并未回来侯府。

    她嗫嚅着，还想再问什么，可电光火石间又想明白了，大姑娘只怕是知其一，不知其二。

    若不然，此时此刻，她不该是现这个反应。

    于是那到嘴的话瞬时便碾碎在尖，生怕问多错多。

    容舒打听到闻溪的落，心一松，也不同周嬷嬷多说，算了算时辰，便回了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