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可有想过与父亲和离？”

    当初她同意他纳裴韵，隻提了一个要求，那便是日后他不许再碰她。

    沈氏意识摸了摸小腹，摇了摇，：“阿娘与你父亲的事，你小孩家家的莫要心，过好你自个儿的日便成。”一副不与容舒多说的模样。

她的昭昭不嫁人，她也能养她一辈。

    她不是没试过去喜容珣，二人初初成婚那一年，虽总是吵吵闹闹，但也琴瑟和鸣过一阵时日的。

    沈氏一怔：“怎地忽然问起这话来？可是有人在你面前碎嘴了？”

    再之后，便是两个多月前，他夜里醉了酒，了她的屋。

    沈氏戳了戳容舒的脑门儿，：“这也是你能说的？”

    大同是边重地，常年受鞑靼侵扰，那儿的女骑箭样样不在话，容舒心向往之。

    一桩婚姻里挤了三个人，这样的婚姻实在是难熬，她宁愿退去，不同旁人挤了。

    这话就有些大逆不了。

    后来他的确是不再来清蘅院了，直到年初因着昭昭说亲的事，她在荷安堂与老夫人起了龃龉，他才又来了清蘅院。

    然而他了清蘅院之后，也不知为何竟去了荷安堂，亲自说服了老夫人，这才让容舒与允直的婚事定来。

    上趟回门，顾晋那一嘴儿礼义廉耻之说，震得这府里上上的人俱都后脑门一凉。连秋韵堂的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放厥词了。

    容舒自个儿也不愿意嫁，正所谓宁缺毋滥，女儿家又不是只有嫁人一条路。

    容珣那会冷冷地看着她，：“沈一珍，你心里从来就不喜我不是么？真是笑话，当初若不是父亲非要我娶你，你以为我会愿意娶你？你放心，你这清蘅院，我日后不会再踏来一步！”

    他与老夫人一样不同意容舒嫁顾晋，那日二人自是不而散。

    如今她死而复生一回，那嫁人后便歇的心思再次死灰复燃。

    她十七岁时便同穆霓旌说好了，等过了二十，她便去大同府，跟霓旌学骑学箭。

    可女儿心疼自己，她又如何不知，叹了声，又：“你父亲……的确称不上是阿娘的良，但阿娘嫁来侯府从来就不是为了。这也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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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还敢在我面前碎嘴呢？我不过是觉着父亲不上阿娘这么好的人，父亲从来不清蘅院，阿娘在祖母那里受了气，也不来护着阿娘。既如此，阿娘又何必继续在这里蹉跎后半生？”

    直到她知晓了裴韵的存在，这才歇了要与容珣试试的心思。

    容舒抿嘴笑。

    夜里母女二人促膝夜谈，容舒忍不住问了徜徉在心里许多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