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珣隻好瞪着看那太医离去，兀自在廊檐来回踱着步等，孙平同容舒说的话他自也听见了。

    从前周嬷嬷一见他来清蘅院，总是笑容满面地迎接的，何曾给过这样的冷脸？

    这些人就是来盯着夫人什么时候死，死了后的嫁妆该如何安排。

    院里的事周嬷嬷没同容舒说，隻轻描淡写：“老将侯爷劝回秋韵堂了。”

    想去看一沈氏，却被周嬷嬷拦住。

    容老夫人边得用的一个嬷嬷立上前，火急火燎：“侯爷，夫人可是不好了？老不得不提醒侯爷一声，大姑娘是嫁去的人了，夫人的那些个嫁妆可要盯些，免得——”

    容珣闭了闭，冷冷：“全都给我回去荷安堂！”

    “啪”——

    笑话，若是连孙院使那金孙都治不好，他就更治不好了，何苦来哉？

    那嬷嬷抚着脸，一脸的不敢置信。

    夫人一血，荷安堂那就来了几名嬷嬷，寸步不离地守在外。

    思及此，周嬷嬷心火一烧，压着嗓儿凑到容珣侧：

    容珣嘴动了动。

    “我就去看一珍娘。”他哑着声。

    可容珣半句斥责的话都说不，也没那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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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里的人隔得远，也没听清周嬷嬷说了甚，见容珣一脸失魂落魄，隻当是夫人不好了。

    侯爷孝顺，对老夫人边的几位嬷嬷一贯来是和颜悦的，什么时候见他这样红脸过？

过，便摆了摆手：“孙医正年岁虽小，但医术明，他既来了，这便用不上官了。”

    不待那嬷嬷说完，容珣一个耳光便挥了过去。

    周嬷嬷还能不知这些人是来什么的？

    周嬷嬷却没应，往他后看了，不不慢：“老夫人那派了人来，老实在是走不得。还望侯爷将那几人领走，替老去荷安堂告一声，安安老夫人的心，就说我们夫人定会逢凶化吉，让她莫要担心。”

    ……

    周嬷嬷面容扭曲，后槽牙咬得切切作响，说完便掀开帘了屋。

    “孙医正说夫人如今正昏迷，正是需要清净的时候，侯爷还是回去秋韵堂歇吧。”

    “侯爷可知为何夫人宁肯喝两趟药都不肯生那孩？因为夫人不希望生第二个大姑娘，若是知晓您是这样的父亲，她当初宁肯不生大姑娘，也不希望大姑娘在承安侯府受苦。大姑娘四岁便被着离开侯府，您知不知您在秋韵堂抱着二姑娘、四郎君享受天之乐的时候，大姑娘正在哭着喊‘爹娘’呢，连个生辰都只能自个儿孤零零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