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灰败的脸如今渐渐有了血。

    容舒脸淡淡，忖了忖放手里的帐册，掀开帘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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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夫人如今的脉力虽弱，但到底是稳住了。快则三日，慢则十日，应当就能苏醒过来。隻她这次亏损得太过厉害，至少要再喝一年药好生将养，平日里也要少劳神伤思，最好能到心境清平，切忌大怒大悲。”

    可容舒实在是给不笑脸，了室，朝容珣屈了膝，便：“父亲，女儿有些事要同父亲商量。过两日便是寒衣节了，从前的寒衣节都是阿娘来主持，如今阿娘这状况，自是不能再劳这事了。是以，今岁的寒衣节我们清蘅院可是不来。”

    如今阿娘的一日日见好，周嬷嬷倒是收起了最初的冷脸，又堆起了笑来。在周嬷嬷看来，只要阿娘一日是侯夫人，便一日不能同容珣撕破脸。

    他等闲不庶务，哪儿知晓办一个年节要耗费多少财力心力，闻言便颔首：“自该如此，寒衣节有你祖母与裴姨娘劳，你不必挂心。”

    阿娘病倒后，父亲每日都要来清蘅院看阿娘，来了也不甚，就一声不吭地坐在床边看阿娘。

    今日孙平离开时，一脸的如释重负。

    容舒知，在容家这样的环境，要到心境平和谈何容易？

    容舒这才扬笑意，：“孙医正阿娘如今须得平心静气，不能大气大怒，也不能过于劳累，日后侯府的事阿娘大抵都没甚心力。对了父亲，女儿听周嬷嬷说阿娘的焦尾琴在您书房，女儿从前在扬州府同静慈师太学过一曲清心咒，正适合拿来弹给阿娘听，父亲若是方便，可否将那琴送来清蘅院？”

    阿娘，该离开这里了。

    承安侯府过往几年的寒衣节都是阿娘这宗妇持的，里的销自也是清蘅院一手包办。

    从前阿娘为了她为了沈家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今后，她是不会再让阿娘受这样的委屈的。

    容珣有些意外，他这大女儿这些天几乎不同他说半句话，没曾想今个竟会主动同他商量事。

    寻常百姓过寒衣节，多是裁五纸造寒衣烧给先人。但大家族尤其是勋贵世家过寒衣节可不能如此寒碜，除了烧寒衣，还要请人哭灵，摆戏台办宴席，得越闹越有排面越好。

    可今岁的寒衣节，她们清蘅院是一个铜板都不会。

    直到容舒他走，方浑浑噩噩地离开。

    大胤素来看重寒衣节，寒衣节一到，上至天，至百姓，都要开坛祭祀祖先。

    容舒给沈氏好，换了净的衣裳，刚要继续看帐册，便听周嬷嬷来：“姑娘，侯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