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背后之人是谁，顾晋同样没有绪。

    唯有过了那人的考验，他才能拿到那一匣罪证，送到大司寇手里。

    容舒在鸣鹿院住了一个多月，日过得舒坦极了。

    顾晋指一顿，“难说。”

    却不料在他卸心神的刹那，一场万民请愿的暴轰轰烈烈地开启了文官们对他的攻讦。

    那密信扳不倒杨旭，若他当初拿到密信便急功近利地告起杨旭，不仅伤不了杨旭，反而会让杨旭起戒心，甚至会令他的走金殿之举多了功利意味，惹帝心不喜。

    那人手里分明握着杨旭的所有罪证，却隻命柳元在他大婚之日送来一份杨旭卖官鬻爵的密信。

    “十多年前戏楼的那场火的确是人为的。火起时，整座戏楼的门都被锁了，一整个戏班的人都在里，除了柳元。”

    椎云说柳元一瞬不错地看着那场大火将戏楼烧成灰，旋即便笑地跟着杨旭回了府，当夜便拜了杨旭爹，第二日就在那府里开开心心地给杨旭唱起小曲来。

    思及此，他立从袖筒里一封信，压低声音：“主，椎云回信了。”

    那人又为何一定要置杨旭于死地？

    杨旭被关押后，顾晋再回想这两月来的，很快便想明白了，柳元送来的第一封密信是他背后人对自己的考验。

    顾晋轻叩书案。

    时间一晃便到了十二月。

    阅毕，他着那薄薄的信纸沉思了小半个时辰，常吉见他不语，也不敢吱声，待得顾晋将信扔铜炉里烧，方问：“椎云那可是有甚不好的消息？”

脸，不知为何，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主的气息十分僵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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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用他还有许鹂儿案，蒙蔽了杨旭的双目，使其放松了戒心。

    耳听为虚，见也不一定为实。柳元此人，顾晋暂且摸不透。

    除了每日几个时辰翻看侯府的老帐册查帐，旁的时间都是在陪沈氏调香抚琴作画，偶尔还亲自厨给沈氏些甜羹。

    顾晋盯着铜炉上的灰烬，缓缓阖起了。

    “这是将一整个戏班的人活活烧死了？这般狠辣的手段，定是杨旭那阉孙的缺德事！隻那柳元，究竟是甚态度？”

    莫不是朝堂上又有烦心事了？

    常吉瞳孔一缩。

    为了削弱司礼监的势力，还是为了除掉一个挡路的棋？

    杨旭以为舍弃一个侄以及他御前秉笔的位置，便能将许鹂儿案引起的风波彻底平息。

    柳元是甚态度？

    顾晋眸光一凝，让常吉拆了信。

    是什么人在考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