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恰巧遇见江家，见张妈妈从里来，很是吃惊，：“张妈妈怎地又来三省堂了？”

    瞧着是娴静，实则就是隻四窜的兔儿。

    周嬷嬷是阿娘的嬷嬷，家人都在扬州，隻她陪阿娘嫁去上京后，便鲜少有机会回来扬州。她们这趟回来，周嬷嬷的确是拜托了张妈妈不少事。

    容舒便笑：“成，那我隻带落烟去罢。拾义叔要回衙门办事，我今儿就不去辞英巷。”

    容舒笑着指了指后的画，笑：“妈妈可还记得这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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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妈妈见她神急切，一副急不可耐要去的模样，隻当她是当真憋坏了。比起她留在沈园，张妈妈倒是更喜她去外游山玩。

    “那您记可真不好，我幼时来找外祖父的手札，不小心碰倒了一个香炉，把这画的一角给脏了，那会舅舅训了我好久。”

    沈治不在，她索今儿便去月楼寻郭九娘。

    “倒是没觉着有何不妥。”容舒笑：“就是好奇当初那香灰迹怎么都不在了。”

    “妈妈，我这几日在沈园憋坏了，再不去走走人都要霉掉了。你可要与我一去？”容舒说着便去翻箱笼换衣裳。

    张妈妈背着光，半张脸藏在影里，她望着容舒温柔笑：“姑娘看得太神了，这才没发觉老来。您看甚看得那样迷？”

    沈氏在教女儿上，自来是不拘着容舒的，把她养个与寻常大家闺秀极不一样的。

    张妈妈顺着她细白的指，看向墙上的画，：“老哪儿辨得这是甚画，隻记得这是舅老爷珍藏的画。”

    回一看，见是张妈妈，肩膀顿时一松，：“妈妈来时怎地半声响都无？可把我给吓着了。”

舒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唬了一大，手意识便摸到左手的银镯。

    张妈妈这才笑声来，：“您呀，就是好奇心太重了。舅老爷既是喜山先生的画，自是会寻人好生修补一番，您这趟可莫要毁了舅老爷的画了，免得又招来一顿训。”

    “姑娘落了些东西在院里，我过来替她找找。”

    容舒应了声，顺手挑了几本外祖父的手札，便同张妈妈一起了书房。

    “原来是那幅画，姑娘盯着那画看了那般久，可是有甚不妥？”

    张妈妈盯着她后脑看了会，旋即温柔：“老就不陪姑娘去了，这趟回来还得替周嬷嬷跑些事。姑娘可是要去辞英巷？”

    说着便促：“这地儿乌漆嘛黑的，姑娘快去罢。”

    也不再多问，等容舒人走了，便回去三省堂，在书房望着墙上的画看了好半晌，确认没甚纰漏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