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守在这里的副将接到消息，说四方岛几十艘海舰整装待发，正要往扬州来，上装着不少火。”

    梁霄叹了声，唏嘘：“真是可惜呐。”

    顾晋蹙眉：“火？何火？”

    梁霄双目一眯：“若真是那几个小国黑手，那就不是大胤与海寇之战，而是大胤与狄罗诸国之战。好胆！真以为我们大胤无人！”

    这便是顾晋与梁霄、柳元商量好的对策，趁着四方岛海寇倾巢而的机会，他亲自带兵去四方岛好埋伏。

    “会。”顾晋：“廖绕从前扶持龙王与乌日达作对，便是为了耗四方岛的海寇势力。他通敌养寇是为了留住手里的兵权，却不是真想看到大胤破国，生死存亡之际，他不敢不尽全力守护扬州。”

    “不到一个时辰。”

    隻如此一来，卫所里一分士兵都会被顾晋带走。

    顾晋颔首：“还望将军给我备好一艘防护力的海船，我亲自带潘贡士去见蛟凤，让蛟凤带我们去四方岛。”

    然而这些忘却为官初心的人，在家国生死存亡之际，或许又能暂且放私心，将刀尖指向敌人。

    老尚书举荐廖绕，甚至将亲侄女嫁与廖绕，看中的是廖绕的才以及一颗报国之心。

    顾晋：“送消息之人我若没猜错，定是蛟凤。一个时辰前送来的信，说明四方岛的海寇在一个时辰前便已经整装待发。梁将军估算，还有多久，敌寇的船会抵达？”

    可惜什么梁霄并未明说，许是可惜廖绕因党争而负初心，又许是可惜今夜这一变故令他们失去了扳倒廖绕的机会。

    若那密信的说法属实，说明四方岛的人已经找到了一条能专门买到大量火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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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有多少人在官场越走越远，越走越，却渐渐忘却了初心。

    “火铳和火炮。”梁霄冷声：“从前我与四方岛的海寇手，他们也有火，但火炮的数量不多，十艘船里大抵一艘船会装火炮。但今日，照那密信的说法，三艘船里就有一艘装了火炮。”

    要不怎么说人心难测？

    顾晋望着飘在风里的大胤战旗，沉：“这些火，要么是从海外买。要么是狄罗、汨国里的人主动提供。”

    要买火实则并非易事，除了要有大量的黄金白银，还要有门路。

    梁霄背手盯着外那片平静的海域，面凝重。

  月如鎏银，这锣鼓声与江畔上的战鼓声渐渐重迭在一起。

    梁霄慎重：“廖绕当真会带兵来支援？”

    所谓望，正是既有，又有望。

    涛声阵阵，战旗猎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