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因着今儿心神张的缘故。

    榻边几案上的莲烛台上，烛泪一滴一滴落。

    完这一切，她正走，袖却被容舒轻轻攥着。

    张妈妈刚从小厨房来，听罢那婆回禀的话，颔首：“盯些。”

    容舒这会已经迷迷糊糊转醒，上好似又恢復了些力气。

    落烟睁开，竖起耳朵听外的动静。

那是嘉佑二年的四月，大慈恩山那一片松林被清明时节的雨浇得青翠滴的。

    到底是她一手带大的姑娘，天冷了会往她怀里躲，捣鼓甚好吃的也地拿给她吃，一回来癸还会边撒边喊疼，要她给。

    张妈妈给她搽好脸，喂她吃了碗炖得又又糯的碧梗粥，之后便如法炮製，给她喂了一碗药。

    晚的雨淅沥个没完，四月六日那夜，更是电闪雷鸣，将大慈恩寺殿宇的琉璃瓦震得轻颤。

    “刺啦”一声。

    落烟惯来枝大叶，那夜的确是睡得沉，第二日醒来也的确有些，她还当是在海里飘太久，土不服呢。

    如今想来，倒是她衝动了。

    更鼓声从遥远的街巷传来，打更人悠扬的一声“天燥，小心火烛”被夜风散。

    小姑娘一张白生生的小脸满是病容，往常清澈明亮的桃眸像是在烟雨里浸过一般，淌着几许忧愁，几许无助。

    在想着往那木盒放甚东西时，她意识便放了这张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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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便推开门，了寝屋。

    容舒将换来的蜡烛、香又藏回盒，接着：“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总归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不过，饶是心神惶惶不安，她还是照容舒说的，静静躺着，直到天蒙蒙亮，方装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起。

    张妈妈缓缓撕碎手里的黄纸，丢一边的香炉。火席卷，转便将所有纸屑烧成灰烬。

    这屋里的蜡烛还有香全都被容舒替换掉了，她今儿带来的盒里还藏着一模一样的蜡烛和香味相似的香。

    张妈妈回眸看她。

    不该再提起这一日的。

    张妈妈捡起地上那张写着“嘉佑二年，四月初六”的黄纸，微垂的眉被昏黄的烛光映红。

    一个婆来伺候她洗漱，见她一副神不济、不振的模样，一脸殷勤地劝她多睡，接着瞅了瞅烧了一半的蜡烛，便端着几乎没动过的早膳了门。

    “落烟第一日住漪澜筑那夜，可是比往常都要早睡着，第二日起来脑仁儿还有些？”

    不得不说，换了蜡烛和香，她好似没那般容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