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氏的认知里，二皇前程分明是一片光明的。去岁老二还曾来信，皇上咳血，二皇登基之日指日可待。

    为何不到一年的光景，京中竟一就变了天，被立为储君的不是大皇，也不是二皇，而是那莫名其妙冒来的顾晋。

    朱氏对顾晋自是不陌生，当初昭昭要嫁他，她大抵是承安侯府里唯一一个支持沈氏与昭昭的人了。

    那时朱氏隻觉这年轻人心智、手段、能力无一不卓绝，也不参与朝廷的党争，日后便是容家事，昭昭作为他的妻也不会受牵连。

    嘉佑帝膝只有两，不是二皇登基，便是大皇登基。

    戚家几年前便密令沈治借龙王之手购买火，藏在宛平县的庄里。为的便是嘉佑帝立大皇为储君之时，他们还能有一博之力。

    戚家有兵，不是辽东总兵还是江浙总督廖绕都已秘密投靠了二皇，一旦需要造反夺帝位，有这些火和兵，即便大皇有金吾卫与羽林军，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嘉佑帝将曾经的云贵副总兵朱鄂调回上京，又将几万兵借由御监之手化整为零，秘密藏于上京，就是为了防止日后有人造反。

    隻老二信誓旦旦地，便是朱鄂在，也改变不了定局，日后登基的一定是二皇。

    朱氏信了，形势本也是一片大好的。

    不想半路竟杀个程咬金，朱鄂没坏事，倒是顾晋彻底了这一盘棋局，令戚家与他们多年的谋划功败垂成。

    戚衡已承认他李代桃僵、混淆皇嗣血脉之罪，萧誉成了戚家，再无起复之可能。

    朱氏不甘心。

    她不信顾晋会是戚皇后的儿，这几日她千方百计地探听，却连一鳞半爪的消息都打听不。

    是以她才来莲福寺见邱石杨，想知晓戚家可还有后手。

    便是二皇是戚家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