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

    戚皇后搭在椅臂的手蓦地一，只听“啪”一声，一截指甲生生断裂。

    偏殿里，朱嬷嬷听说戚皇后屏退了左右，连桂嬷嬷都被她支了来，不由得思之。

    少主这是惹怒戚皇后了？

    不对，以戚家目前岌岌可危的形势，便是惹怒了戚皇后，戚皇后也不敢与太撕破脸。

    朱嬷嬷望了杵在外的许鹂儿，又望了将将醒来的闻溪，忖了忖，到底是吞回了叫闻溪打听的话。

    朱嬷嬷很清楚，戚皇后对闻溪的份隻信了八分。

    闻溪现最好什么都不问。

    小半个时辰后，戚皇后终于从正殿归来。

    朱嬷嬷注意到她换了一衣裳，忙上前：“娘娘，闻姑娘醒来了。”

    戚皇后望了朱嬷嬷一，须臾，笑着颔首：“都去罢，本在这陪溪儿。”

    说着便弯腰，亲自扶起闻溪，垂眸细细打量着她的脸，又：“今儿瞧着又好些了，等过几日天放晴了，本便带你去外转转。”

    闻溪咬了没甚血的，轻声问：“皇后娘娘，过几日，我能见晋哥一面吗？”

    戚皇后御严，坤宁的婢嬷也谙后的生存之，不该说的从来不会多说。

    顾晋求娶容舒的事，闻溪也是这两日才听朱嬷嬷提起，心中自是又惊又骇。

    惊骇过后，却是一阵如鲠在般的酸楚。

    戚皇后面淡了来，了眉心：“本今日与太起了些不愉快，待得太气消了再说罢。”

    说罢，又轻轻握住闻溪的手，认真问：“你是本的女儿，却不能认祖归宗，可会恨本与你父皇？”

    戚皇后望着她的那双是一个慈母才会有的睛，满是愧疚与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