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姓闻，生孩没多久后便去世了，闻溪就是随了她的姓。

    潘学谅说老尚书撑不过天，他却不知，老尚书这一世已是比前世多活了数月，前世老尚书死在了大理寺狱，连嘉佑二十二年都没等来。

    国监祭酒乃老尚书学生，老尚书对潘学谅有愧，潘学谅去国监可比他回去岭山书院要前程敞亮得多。

    “草民知晓。”潘学谅坦诚：“隻草民也知晓，便是不能杏榜留名，草民依旧能为大胤力，为百姓谋福，就如同阿娘一般。”

    后来她和清月找安嬷嬷旁敲侧击，方知晓当初阿娘想要一个孩，便安排父亲与自小伺候她的一名婢女生了个孩。

    戚皇后一整夜不曾阖，怕嘉佑帝陪她一同熬夜，索便叫人将嘉佑帝送回了清。

青云路铺到脚了，潘学谅却选择了放弃，叫人扼腕之余又心生钦佩。

    知晓她喜晋哥，阿娘也不拦她，还同她，待得日后晋哥大事成了，便叫晋哥给她一个名分。

    果然，待得老尚书离开大理寺狱，老尚书便派人将他与潘红枫接去了尚书府，正式将他收学生。

    她幼时生病时，阿娘虽也会来看她，但至多坐半盏茶的功夫便会离去，都是清月与安嬷嬷照看她的。

    潘学谅怔然，听嘉佑帝这话，顾大人竟是猜到了他回京后，会舍弃秋试与会试的成绩。

    闻溪自小就知自己没娘，每次问父亲阿娘是谁，父亲总是一脸严厉地同她：“郡主便是你娘，日后不得再问！”

    “顾卿曾同朕，他日潘学谅若为官，定会是个好官。”嘉佑帝：“朕不忍你蹉跎岁月，想让你早日造福一方百姓，方举荐你到国监就学，你不必惶恐，这本是你应得的。”

    阿娘说想要个父亲的孩，父亲便当真与人生了个孩给她养，可见他们二人是投意合。不过是因着阿娘久病缠，生不得孩，这才借了旁人的肚。

    潘学谅心知这事儿多半是老尚书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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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哪个小孩儿不希望自己既有娘又有爹呢？

    闻溪半夜醒来，瞥见坐在床细心照料着她的戚皇后，心中多少有些五味杂陈。

    坤宁今夜灯火达旦。

    “还真叫顾卿猜对了，便如你所愿。”嘉佑帝笑：“朕叫林卿在国监给你留了个位置，明年开你便到国监当监生，朕在金銮殿等你。”

    嘉佑帝问他：“你可知错过了这个机会，你兴许一辈都不能再有金殿传胪的机会？”

    闻溪不曾见过生她的人，又自小养在萧馥膝，自然而然地就把萧馥当她娘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