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放纵了，便会走不去。

    萧馥画技卓绝，十三岁那年便以“山先生”之名名扬大胤画坛。谭治在大慈恩山里无意中的一瞥，便认了前作画的少女便是他尊崇不已的“山先生”。

    容舒放手里的小灯，抵着膝盖，问他：“你是不是有许多话想说？”

    他若想说，她便听。若不想说，那也没什么。

    那绣着石榴开的幔帐只要落，他便能回他自己，回浮玉山的岁官儿。

    顾晋望了望她，旋即半落眸光，压了压眸底的笑意，方抬眸，问：“可还觉得冷？”

    画帘轻轻一晃，容舒从殿走，在他边坐。

    外殿烧了地龙，但没摆炭盆，与殿相比，要冷上许多。容舒榻时就隻披了件外袍，这会坐在凉飕飕的金砖地，忍不住缩了缩脚。

    谭治咽气前的最后一个时辰陷了许多幻觉里，有一幕便是他在大慈恩山撞见萧馥作画。

    痛快么？

    她顿了顿，“萧馥是不是死了？”

    “死了。”顾晋淡漠：“他们吃‘三更天’后，我站在门外，直到他们咽最后一气方离开。”

    容舒摇，他又问：“方才吓着你了？”

    今夜，是她一回跨这棉布帘。

    萧馥与谭治便是不吃“三更天”，也活不了多久了。若是顾晋想，在梵青大师说萧馥的藏之地时，他便可以杀了她的。

    “嗯，她为你准备的那颗‘三更天’，我还给她了。”顾晋：“陪她一同吃‘三更天’的，还有谭治。”

    关于浮玉山，关于他的至亲。

    顾晋：“从大慈恩寺策回来时，的确是有许多话想与你说。可真回到了这里，忽又觉得那些话都不必说了。”

    她这小动作才刚完，一件带着雪松气息的大氅忽然从天而降，牢牢罩在她上。他这衣裳委实是大，容舒被拢在里，瞧着就像是一株扎在地里没了柄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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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他想看萧馥前世是如何死容舒的，也想叫她尝一尝一个人的信念被摧毁的滋味儿。

    直到她来到松思院。

    痛快的。

    容舒猜到萧馥会死，却没想到谭治竟也被顾晋从扬州送到大慈恩寺，与萧馥共赴黄泉。

    住东的这些日，他每夜都会给她守夜，但她从不曾踏过殿，始终安静地站在这卷棉布帘。

    “没。”容舒：“我知是你。”

    “谭治他……也死了？”

    容舒轻轻颔首。

    让她知晓他的份，知晓她殚竭虑谋划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笑话，看着她陷绝望，又因着死后都要与谭治纠缠而发疯。